“诶,沈娘子怎么这么早就收摊啦?”
她颇不好意思地抬手捋了捋鬓边的头发,眼眸晶晶发亮,笑得有些害羞:“我相公来了,我要和他去逛街呢。”
说着,她麻利熟练地收拾着碗筷器具,还对那一对夫妻抱歉地笑了笑。
雪纷纷下,在伞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冰莹。而伞内的世界,是这样温馨。
温馨得失真。
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并不是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元月里。
她的身影忽然就那么刻进他的心上。
那一瞬,他突然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任外面是怎样的风雨飘摇,都始终有人在等着他归来,——那是锦宁殿彻夜不熄的灯火的所有意义。
一家三口,三餐四季,她的生活令他无比歆羡向往,而如今,她将这个机会给了他。
她已经收拾完毕,擦了擦手,站在他跟前,抿着唇,脸色说不出的粉嫩动人。她摇了摇一只荷包,里面铜钱咣当咣当地响,她笑得比月亮还要皎洁,比星辰还要璀璨,“我们走吧!”
看着她的鼻尖都冻得通红,他脱下大氅给她裹住,不容她拒绝,又说:“得了风寒的话,你可就别想出来了。”
她狠狠点头。
她欢快地游走在街市上各个小摊跟前,他承认他实在是跟不上她那跳脱的脚步,所以最后也只在后面跟着,确保她在视线里。
她从街头窜到街尾,再窜回他跟前时,握着一大把羊肉串串儿,还有一堆其他小吃。
她把枣泥盒子给他:“老张记的枣泥盒子,很甜哦!”
他接过来。
她把牛肉胡饼给他:“这家胡饼又香又脆,肉也多!”
他接过来。
她买了一堆小吃,一股脑都喂给他了,真当他是小孩子一样了。他无奈地笑笑:“你怎么不吃?”
她“啊”了一声,说:“我不要紧,但我想你肯定没有吃过的,所以……”
她说着又笑盈盈地将一把羊肉串串伸给他:“比王姐炸的好吃的。”
他垂眸看着通明灯火里她的小手,低下头,咬了一口串串,侧过脸,目光沿着竹签一路滑到她的脸颊上。
有一种冲动在叫嚣着,嘶吼着,要冲破枷锁。
他将串串以极快的速度吃了个光,竹签扔了一地,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围在怀中,耳鬓厮磨,唇齿相贴,听见她艰难地惊叫:“我的泥人儿掉啦!”
他哄她说:“待会儿再去买。”
把她拉去一个狭窄漆黑的小巷子里,压她在这斑驳砖墙上,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狠狠地吻上去。
攫取,吮吸,攻城掠地。
“你,你怎么这样……这么多人!……”
半晌后,她揉了揉被吮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佯怒道。
他故作委屈:“可是你是我娘子啊。这有什么不对的。”
……
“刚刚,你那个荷包呢?”
她随意道:“买泥人的时候给了老板啦,今天赚的真不少!八十文钱呢。”
他有些不悦。他还想着要过来呢。
她挽着他胳膊,大约是有些逛累了,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拦腰抱起来。
漫天的雪就那么落下来。
……
他走了以后,影卫颐朱闪出来,到了那个卖泥人的摊子跟前。
“一两银子?哎哟,大人,小的找不开啊……”
“把刚刚那位姑娘的荷包交出来就行了。”
…………
元月里宫中贡品分发赏赐,他进宫时,正逢摩罗国使者进献。
摩罗国是前年归顺□□的,因此做派颇有点做小伏低,被其他使臣压了一头。
而摩罗国使者此次进献的东西,又叫其他使者都撇嘴没脸看。
作者有话要说:遥遥:……好油就来亲我!!!
狗因:……一起油嘛
遥遥:我觉得下面的事情可能很不好
狗因: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