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真明白么?
……
他轻轻蹙眉,转身离开时,听见有人在背后轻呼:“殿下?”
他的心一下就软了,回过头,看见小姑娘穿着单薄的月白色中衣,随便裹了件白狐毛披风,脚上趿拉着一双布鞋就跑出来了。一头瀑布般的墨发披在肩头,落到腰畔,柔软顺滑,又随风飘散。
他呼吸一窒。
她的眼睛似一汪春泉,盈盈的滟滟的,此时倒映着些许雪光,十分的亮。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顿了一下,把伞扔了一边去,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在自己胸膛处,小小的软软的,有幽淡的香气飘进他的鼻腔。
他格外喜欢把她圈在怀里,似乎这样,她就逃不走,就躲不开,这样他才会觉得她是他的。
雪落下来,在他的黑狐大氅上沾了薄薄一层雪白,他轻轻道:“就这么跑出来,也不怕着了风寒?”
“我跑慢一点点殿下可不就走了嘛。”她嘟囔着。
他低低一笑,松了松胳膊,将唇抵到她的额头,一路下滑,贴上那处柔软温热的地方。
绵长而热烈。
他惊叹于自己的自控力已经如此之差了,临行前竟然还是和她行了一回事,但转念一想,此去又要许多天不见,他可就靠着这一点念想度过了。
最后他吻了吻她的眼睛。
“遥遥,”他的唇瓣微微离开她的眼睛,热息扑面,“你有一双星子般的眼睛。”
……
他回来时已经是三月,那丰州牧咬死不言,好不容易撬开几个幕僚的嘴,又没有实质性证据。
这案子只能记到丰州牧自己头上了。
三月里春风花草香,女儿家爱美的早已换上了轻薄些的衣裙,再裹上大氅,他回东宫的时候,出来迎接的慕容仪就是如此打扮。
她着了一袭湖绿色的重纱长裙,裹了件白狐大氅,衬得人愈发端丽大方,只是脸色有些差劲。
他还格外看了看她周围,却不见应福遥的影子,慕容仪笑道:“瑾妹妹不知殿下今日回来,说她回太师府去看看。”
他有些不悦地撂了马鞭。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就为了早些见她,她却抛下自己回娘家了,岂有此理。
“你脸色怎么有些白?着太医瞧了么?”
慕容仪低下头,低切唤了一声:“殿下……”
他预感不好,揽了她道:“进去说吧。”
哪知一入春喜堂正殿,慕容仪就扑通跪下来,泪眼婆娑:“求殿下,救一救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