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局过生日的寿星叫梁云复,是容念转学后的同班学渣,这一年来没少抄容念的作业。

他拆开礼物一看,感动:“小容你挺懂行,记得我心心念念ps5,还是港版配了俩手柄!”

容念笑得很甜,祝福道:“成年快乐。”

梁云复为了庆祝自己成年,特意在有年龄限制的酒吧摆局。

正巧今天还是气息,酒吧里格外热闹。

虽然班上纨绔不少,但毕竟年纪都小,不常来这一类地方消费,都略显局促地乖乖待在包厢里。

最熟门熟路的反而是容念,他上辈子读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在类似地方做过兼职,调得一手好酒。

这没有得意的必要,容念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你也来了啊?”容念和角落的男生打招呼。

男生抬起眼,淡淡点头:“不想待在家里。”

他叫贺疏星,容念转学过来后他们一直是同桌,属于考试没橡皮会给对方切半块的关系。

比起班上勾肩搭背的几对损友,他俩看上去不算太亲近。

但贺疏星的形象向来是高岭之花,之前独来独往,很少搭理别人。

一个转学生能和他当上朋友,已经出乎大家意料。

“为什么?你和你爸因为志愿的事情吵到现在?”容念问。

贺疏星的父亲是大律师,风格严肃强势,在业内极有声望,被许多后辈视为偶像。

这位偶像的家庭生活很不和谐,他掌控欲太强,而贺疏星讨厌被摆布。

高考一结束,贺家就陷入了鸡飞狗跳,亲爹想让儿子去燕大读法,儿子宁可去流浪。

闹了这么久没能如愿,贺疏星放弃挣扎:“再吵也是浪费力气,反正最后是他说了算。”

容念雀跃道:“唔,这么说有点自私,但想到我们能在大学当室友,我还是很开心的。”

“室友?”贺疏星微微一愣。

贺疏星被说成高岭之花,不止因为性格冷淡,还有不食人间烟火。

比如从不去食堂吃饭,再比如从不关注寝室分配这种琐事,如今听容念说起才知道。

“对啊,燕大宿舍按照生源地来划分的,我们好巧两个人占了一间三人寝。”容念前些天看过寝室表格。

贺疏星不太在意这些,听过解释便抛到脑后。

他转移话题:“你和窦洋闹得这么僵,他有没有为难你?”

或许其他同学不了解这一年来,窦洋具体是怎么欺负容念的,但贺疏星坐在容念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撕掉作业揉皱试卷,把可乐倒在课本上,以及用小刀在桌面刻下一行行恶毒的话语……

以前容念总是文文静静地承受,换来窦洋的气焰愈发嚣张。

当下,容念漫不经心道:“要为难的话,我能怎么办?”

其实最近过得不错,窦洋是个经不起刺激的病秧子,在自己拿到录取通知书不久,便出国静养身体了。

容念天天吹着空调看书睡懒觉,日子可谓有滋有味。

在窦家的事上他想得通透,既然已经被别有居心地盯上,又暂时改变不了形势,不如干脆利用起来。

虽然他讨厌窦家的人,但不讨厌窦家的钱,刷副卡坐豪车是一件蛮爽的事情。

贺疏星蹙了下眉,似乎以为容念被欺负了:“你要搬出来住么?”

“那我搬到哪里去呢?成年了,福利院也回不去啦。”容念道。

他说得很轻快,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让人听了会往心里去。

贺疏星皱起眉头,刚想回应些什么,有道嘲讽的声音插了进来。

“怎么容念也在?阿梁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有个头发自然卷的男生道,“你分不清谁是自己人谁是外来户?”

这次生日会,梁云复请了容念没请窦洋,这个卷毛是窦洋的朋友,难免会有意见。

梁云复好脾气地解释:“我和小容关系好,他一直很照顾我啊。”

“我怎么觉得他是看你人傻容易骗?”卷毛讥笑,“这种人假惺惺的,心机能比大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