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闷不乐咬了口坏家伙代排的奶黄包,找借口道:“好气啊,食堂的包子怎么也难吃起来了?”
同学见状一头雾水,你不是自己一路上吃得挺欢快的?
集训点陆陆续续聚齐了人,扎马尾辫的女生与容念擦肩而过,意外地“咦”了声。
她道:“小容,你换沐浴露了吗?好香呀。”
边上的短发姑娘附和:“我也发现了!之前是清爽干净的皂角味,今天不太一样。不过都不浓,靠近了可以闻到一点点。”
“我身上香?”容念奇怪。
马尾辫女生若有所思:“是不是雪松来着?我给男朋友买过这系列的香水。”
“没错没错,我记得就是雪松!高三那会儿,我买过喷雾放在书包里!”短发姑娘道。
班长嗅到事情不对劲:“可是容念没有带香水啊,用的沐浴露也不是这种。”
容念记起来了,陆岁京房间里的洗浴产品和衣柜香挂来自于一个品牌,全是同款木质调。
昨晚他们离得太近,陆岁京就差挂他身上,自己这儿难免沾了些。
容念敷衍:“在哪里不小心蹭到了,我没怎么注意。”
说完,他转头去问贺疏星:“真的好闻吗?”
他问得一本正经,好像贺疏星认可的话,就会跑去买同款,以后身上就是这样的味道。
这个味道很有辨识度,让贺疏星想到了有过几面之缘的陆岁京。
于是贺疏星不假思索地说:“不好闻。”
容念幅度很小地歪过脑袋,笑着请教:“改成森林调的冷杉呢?”
贺疏星想说都可以,只要不是螺蛳粉味,两人都能继续好好做室友。
但在脱口而出前,他忽地记起了某个细节。
……那是自己用的香型。
容念见贺疏星顿了顿,追问:“跟我不合适?”
明明高三的时候彼此朝夕共处,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暑假开始,贺疏星偶尔不敢和容念对视。
别人说容念以往寄人篱下束手束脚,最近变得肆意自由了一些,可他认为不止是这样。
容念好像拥有了蛊惑人的魔法。
“你感兴趣的话,我有多的可以送你试试。”贺疏星没让自己继续浮想联翩,不冷不热地回复。
容念没有应下:“兴趣也没有很大,我不习惯这么精致。”
老天爷大概想让他靠脸吃饭,赏了他一身好皮囊。
即便和其他粗枝大叶的男生们相同,每天用的护肤品最多两样,洗面奶和宝宝面霜。
但偏偏容念看起来就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皮肤又薄又细腻,站在太阳底下好似能透光。
军训这么多天下来,班里人普遍黑了一个色调,容念却没什么变化。
周末,学长学姐过来看望新生。
傅琢州看到容念,忍不住问:“你用的是什么防晒霜?”
容念喝着半糖的果茶,答:“强大基因仅此一份,错过了只能等人生重开。”
傅琢州道:“不过你瘦了。”
容念说:“是呀,我等着这顿聚餐补回来呢。”
傅琢州注意到容念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又道:“最近没睡好?”
容念被学长关心睡眠问题,忍不住悲从中来。
脸面和软床二选一,容念不情不愿地选择了脸面,这几天含泪回归大通铺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