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摁了下侧边的按键,屏幕随之亮起,显示电量绰绰有余。
“那么爱和我一起玩,鼻子变长也没关系?”容念问。
他没有直接戳破,但也表达得足够明白,又将手机原模原样地放回了陆岁京的口袋。
陆岁京道:“没关系。”
“咦?”容念以为对方不会大大方方地承认。
陆岁京道:“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会让你孤零零的,反正至少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不是一个人回学校。”
他说的别人其实是指容念的父母,可这种只有遗憾没有惊喜的存在,还是简单盖过比较好。
而容念有时候懊恼他们怎么这么有默契,即便有的词语被虚化被概括,自己也能理解到他本来的意思。
“原来不是匹诺曹,是燕都大学热心群众。”容念评价,“等梁云复把贺疏星折腾疯了,我把他转学到你这儿来。”
陆岁京道:“室友疯了你要换寝吗?”
容念警惕:“干嘛,你挖他墙角?”
陆岁京反问:“挖一下会怎么样?”
“墙角给你开朵花。”容念弯起眼睫。
他示意陆岁京向上摊开手掌,陆岁京听话照做。
然后容念清咳了两声,伸出手在陆岁京的掌心上方晃了两圈。
紧接着他变魔法般来回一翻手腕,彼此掌心相贴了不到半秒,分开时对方手上多了一小包花朵形状的棉花糖。
陆岁京怔怔地看着掌心,表情有些空白。
“便利店满二十减五块,买泡面的时候凑了袋这个,分你一点。”容念解释。
但陆岁京并不是因为糖果而出神。
他小心翼翼地虚拢起手掌,短暂相贴时柔软的触感和微凉的温度还让自己感到酥麻。
这算给自己开哪门子花?
是自己心花怒放。
·
梁云复的消息很灵通,周五下午,窦洋真的来给贺疏星送礼物。
法学院下午满课,课间十分钟里,贺疏星桌上出现了一个小盒子,上面印着奢侈品的logo。
窦洋大概来之前被方悦秋叮嘱过态度,难得收敛了骄纵脾气,语气都比往常和善几分。
他道:“昨天逛街发现挺适合你的,正好你爸说过给你买了车,正好挂在车钥匙上。”
贺疏星在整理笔记,头也不抬地说:“不需要。”
窦洋道:“买都买了,你就收着呗。”
贺疏星道:“要维护和我爸的关系建议直接去找他,我不替他领这份情。”
有同学不懂班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陌生同学,时不时朝这里张望。
在教室被贺疏星摆了脸色,窦洋有些不爽。
但这事是家里交代的,他努力地忍住了直接走人的冲动。
“你俩是一家人,何必要搞得这么生分?”窦洋道,“这理由我可不能接受啊。”
贺疏星是那类不需要被别人接受也不需要被别人理解的性格,听到这话,懒得再做回复。
窦洋杵在他座位前,过了一小会,他冷冷地抬起头来。
窦洋以为贺疏星是默认收下了礼物要道谢,连忙摆了摆手。
“倒是不用客气了,你打开看看,喜欢这款式就行。那我先走了。”他以为大功告成。
贺疏星道:“我是想说你挡住我视线了,正好,你把东西带回去吧。”
窦洋“嘶”了声,想说贺父再怎么厉害,充其量也就是给他家打工的,凭什么贺疏星在自己面前这么拽?
然而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当着一群法学院同学的面,他难免束手束脚,没敢随心所欲。
“话说你这么不近人情,那谁送你东西你会收?”窦洋好奇,“不会是姓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