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坐在高脚凳上晃着腿,忽然跳下来,绕过长桌,走到陈观南面前捧住他的脸,“啵唧”吮了一下,松开上楼去。
如果说演唱会那次陈观南可以假装不知道,可这一次他没法再装傻。少年愣怔地站在灯光下,身体的抽紧愈加严重,感官都集中在唇上和脸颊,她触碰过的地方,唇上甚至有她残留的水渍。
罪魁祸首正踩着楼梯拾级而上,已经走到转弯处,正要进房间。
陈观南脑子里一帧一帧似在回放着刚刚的画面,他回头看了眼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不做他想,一步三个台阶走了上去。
林舒正开门,感觉到后背吹来的一阵风,同时马尾被摁压在肩膀上,几根发丝被撕扯着,细密的痛感让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碰”的一声,半开的房门被他扯着把手关上。
陈观南站在她身侧,一手握住她的马尾,另只手盖在她嘴上,他的指骨很明显,指尖都是凉的。
他的动作把林舒恐吓到,不悦地责问:“你发什么疯?”
“你在做什么?”
林舒给自己反应了片刻,脸上恢复笑意,“我做什么了?”
陈观南没有回答,说不出来那两个字。
林舒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是不能被随意亲的吗我误会了。”
当然不行。
陈观南抿了抿嘴唇,习惯性地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地面上,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表情,可以称之为愤怒。
少年不再青葱,倒像冲突土壤生出的藤茎。
“上次我亲你明明感觉到了,装什么傻?”
陈观南松开她的马尾,身体往后退了退,林舒却贴进他一步,笑起来:“现在想找我算账晚了点吧,便宜都被我占完了。你想跟我保持距离早点说嘛,别让我坐在你肩上,那可比亲你的嘴亲密多了,你说我们俩是谁不注意相处的尺度?”
“行了,你可以进去睡觉了。”陈观南没法听她继续说歪理,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动作,现在也不想看她这张得寸进尺的脸。
林舒偏不,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耳朵和脖子上的血色变化,“和我朝夕相处,照顾我,给我补习,又不让我亲你,你有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
陈观南没见过林舒这么会说歪理的人,黑的都被她说成白的。
他对她好,又不代表她可以胡作非为。
陈观南不知道怎么和林舒沟通,父母又不在家,两人站得很近,一个穿着睡裙一个穿着球衣,这状况多少有些危险。
“我照顾你,就要这样?”他不看她,句句带刺地道:“你怎么不亲天天给你做饭的阿姨?”
林舒不甘示弱:“阿姨也天天给你做饭,你怎么不抱她看演唱会?”
陈观南:“……”
这话没法谈,他不可能跟她再继续这种弱智的对话,“我再说一次,进去睡觉。”
林舒翻了一眼,“要守男德就严谨一些,一边抱我一边又装高冷,路真是被你走绝了啊。”
说完她预备进屋,刚走出两步,马尾再次被人扯住,陈观南从后面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问,“你想怎么样?”
林舒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挤压着,身体也被充满少年气的男生控在墙上,动弹困难。可她并不担心,甚至有畅快的感觉,就知道陈观南骨子多少有点坏东西,是她喜欢的。
“我想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不想怎么样了。”
陈观南是有点生气的,“哪个姑娘像你这样的。”
林舒说:“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要不怎么只有我叫林舒呢。”
她真是把陈观南逼急了,亲都亲了两回,话也被说破了,手里还攥着她的头发。他低下头,够她的嘴唇。
“还指责我,你在做什么?”林舒被吮得嘴唇发麻,两个人接吻的经验几乎为零,舌尖碰撞牙齿,不像接吻倒像是打架。
陈观南掐着林舒的腰把她抱回房间里,他并不会做什么,理智都在,所有的情绪都只能亲亲嘴巴来舒展。
亲完,林舒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板喘息,陈观南单膝跪在地上观察她的表情,手臂搭在床单上把她包裹在臂弯里。
别墅里过分安静,只有窗外沙沙的树叶声。
陈观南用指腹给她抹了抹嘴角,又开始面无表情了:“还饿吗?我下去给你做饭。”
林舒不想看他,并没有亲够,扯什么吃饭。
“饿不饿?说话。”他再次询问。
“我不吃!”她也用力地回。
陈观南又看了她一会儿,说:“我当你的男朋友,管你,给你做饭,行不行?”
“行的。”
林舒听到自己想听的那句话这才松口,露出胜利的笑容,又说:“当我的男朋友得听我的话。”
陈观南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