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发出一声叹息。

纵有不忍，但还是缓缓抬起手臂，一掌迎了上去。

呼！

苏瞬卿身形一滞。

陡然间，魔焰凝固。

这一刻，整个药神谷中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静止。

感受到自己的魂魄在天象威压下，似乎正在一点一点从这具肉身中分离出去，苏瞬卿顿时惊骇不已。

“你……你真要杀我？杀了我，她也得死！”

“难道你真的不顾她的死活了吗？！”苏瞬卿惊声尖叫。

“……”沈放默然。

“当年你为了她，不顾老师和师母的劝阻，执意辍学，现在换来了什么？”

“沈放，你能不能争口气？她既然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着不放？一个男人，能不能出息一点？难道没了这种女人，你就不能活了吗？”

“老实交代，你跟这个柳如雪是怎么认识的？不会刚跟韩招娣分手，就马上准备移情别恋了吧？”

“当……当然跟我有关系，来的时候师母可是交代我了，要我好好盯着你，等你燕都这边事情一忙完，就马上把你带回去，你要敢在外面胡搞乱搞，我就替师母执行家法，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姐如母？”

“其实我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我们明天就要回楚州了，别忘了老师和师母，你这边事情忙完了，过年一定要回去，多陪陪他们二老！”

“沈放，不要伤害她，对不起，这也许就是我的命，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苏瞬卿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放过她吧，在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我只想找到我的母亲，带着她，再回去见见老师和师母，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往日的一幕幕，宛如剪影一般从眼前闪过。

那个恨铁不成钢的苏瞬卿。

那个明明已经喜欢上自己，却不敢开口表露心迹的苏瞬卿。

自己真要痛下杀手吗？

沈放犹豫了。

其实他也知道，经过这几个月的融合，这一世的瞬卿，意识已经被逐渐蚕食，以前的那个苏瞬卿，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想要救她，就只能将她前世的灵魂从身体里分离出来。

但这么做，她也一样活不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