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经过一片亭台楼阁处,见到不远处一提篮采花的丫鬟不时看向自己,邹云亭意识到了什么,找了个借口未跟闻魁一起回去。
两人分开后,他走向了一处楼阁,从飞檐下的一扇扇窗户前经过时,忽听一扇窗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这。”
邹云亭脚步一顿,瞥了眼窗户缝隙里的人,见正是闻郭氏,遂慢慢在廊下扶栏长椅上坐下,观察了一下四周,佯装歇脚的样子,嘴上尽量减少动静地问道:“途中拦我见面,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窗缝里的闻郭氏目光幽幽,面容憔悴,压抑着嗓门,“我屡次约你无果,你始终不肯见我,再这样下去,我不疯也快了。”
邹云亭:“我说了,我们现在不适合再见面,你听不懂人话吗?说吧,有什么急事非要现在见面?”
闻郭氏:“听说来了贵客,老爷子和樊长老在一起会见?”
邹云亭忍不住叹道:“就是一客人,和你无关。”
闻郭氏压抑的嗓门突有些歇斯底里道:“你怎么知道和我们无关?我告诉你,老爷子那人非常阴险,等咱们察觉到不对就晚了,来的是谁,来干什么,为什么要当你面会见?”
邹云亭简直无语,早知如此的话,自己真不该让这女人知道两人的奸情已经败露、已经有人知晓。
他之前也是被逼无奈,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说,闻郭氏还老是想找机会与他偷欢,见面后他不得不警告对方说已经败露了,让以后少见面。
谁知这女人当场就吓坏了,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安抚住。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怕死,当年为何还要勾引他,难道就为了争个家主之位?
总之从那以后,这女人就感觉有把剑悬在了头顶随时会掉下来一般,稍有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般,可谓惶惶不可终日,搞的他也是烦不胜烦,后悔当初没管紧裤腰带。
“唉,来的人真的和你我无关,是赤兰阁的人……”
为了安抚对方,邹云亭把大概情况讲了一下。
闻郭氏讶异:“冲阿士衡来的?好意还是歹意?”
邹云亭:“就这态势,想也能想到是不怀好意。”
闻郭氏忽问:“青莲山厉害,还是赤兰阁厉害?”
邹云亭含蓄道:“这个不好说,青莲山可是千年大派,未必不如赤兰阁…我说,这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关心的太远…”言及此,忽悚然一惊,“你问这个做甚,你想干什么?”
闻郭氏已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对赤兰阁的忌惮意味,青莲山恐怕未必比得上赤兰阁,当即咬牙道:“你凭什么断定阿士衡不会向其他人泄露我们的事?”
邹云亭:“他人都已经远走高飞了,并未走漏半点风声,你不要节外生枝。”
闻郭氏:“我不想节外生枝,我只知道将自己的生死寄望于别人的仁善是最不靠谱的事,我会连觉都睡不安稳。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只有我二房当家了,只有我二房掌握了闻氏,才不怕闻氏内部对我们清算,才压得住谣言!”
邹云亭:“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岂能由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