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对方的这一番言论令庾庆当场有点懵,没想到这位的胸怀竟如此宽广,杀子之仇就这样轻飘飘揭过了,总之导致他酝酿的一番说辞愣是无法再继续往外吐了。
还能说什么?酝酿一堆说辞不就是想化解那过结么,如今人家已经表示原谅了,再说就是废话了。
可问题是不说一说又感觉心里没底。
若真这么明事理,对方出来时那能让他内心一激灵的含煞目光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与南竹面面相觑。
稍愣怔后,他还是忍不住再说道:“前辈高风亮节,晚辈实在是敬佩,不过事情晚辈还是要说清楚,那晚在惊鸿殿晚辈真没想过要陷问天兄不义,晚辈只因孤掌难鸣…”
王雪堂又抬手打断道:“我说了,经过我已经清楚了,不必再解释什么。我说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探花郎莫非不信本座?”
“不是。”庾庆忙摆手,表示没有不信。
王雪堂不等他解释,又打断道:“好了,探花郎不必多虑,安心回去便可。我这里还有些门派公务要忙,就不留你了。屠长老,代我送客。”
“是。”屠休魁应下,脸上也有了笑容,对师兄弟二人伸手请的样子,他是能会意到王雪堂态度变化的。
庾庆纵有千言万语,面对王雪堂的宽宏大量也难以发出,犹如蓄势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做了无用功的感觉。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过程的不同,又让他感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人家已经是仁至义尽,话也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了再逗留的借口,只能是起身道别,跟了屠休魁离去。
南竹跟上,青牙也一双木屐踏踏跟上。
王雪堂却出声招呼了一声,“青牙,你留一下。”
青牙回头,略怔,只好走回坐下了。
门外,将客人送出守卫把守的走廊区段后,一脸微笑的屠休魁拱了拱手到此为止,并未远送。
庾庆数度回头看,某种滋味久久萦绕在心头,等了半天,结果被人家几句话就给打发了,搞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憋屈。
回了屋内的屠休魁对王雪堂微微点头致意。
王雪堂这才对青牙道:“他们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夜长梦多,屠长老交代给你的事情要尽快了结。”
青牙知道他说的是指将那位探花郎赶出海市的事,站了起来回道:“王掌门尽管放心,一定会尽快。”
王雪华缓缓闭上了双目。
屠休魁当即给了青牙一个请便的手势,青牙微微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下了楼的师兄弟二人遇上了等待的牧傲铁。
一见面,牧傲铁立刻上下打量二人一番,见应该没什么问题,才跟上了。
三人穿过锦绣庭园,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后,牧傲铁才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他之前在外面等了好久,没想到他们能在王雪堂的房间里呆半天,非常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是偶尔从窗口又能看到庾庆晃悠,他还真的是要闯去看看了。
南竹呵呵,“还能怎样,被人家晾了半天。”
牧傲铁自然要关心结果,“结果如何?”
南竹两手一摊,苦笑道:“枉做小人,好像是咱们自己多虑了,人家很开明,言明都是自己儿子不对,错都在自己儿子身上,说事情过去了,并不想追究什么,害老十五准备的一肚子话都没能派上用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还真别说,能做上那么大一个门派掌门的人,心胸确实不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