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般骤然握紧了手上的杯子,呵呵冷笑道:“姓张的,不对,应该称呼您为蝎子帮的二当家,人家老板娘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你还不给个准话吗?是压根不喜欢老板娘,还是在怕什么?”
众人自然知道他这不怕事大的话里所谓的“怕什么”是指什么,无非就是聂日伏。
牧傲铁冷眼瞅向他,最终以事实行动给了他一个答案,扭头又盯向了连鱼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你敢嫁,我就敢娶,天塌下来我顶着!”
话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那叫一个意志坚决。
也震惊了全场!
这是在向天积山至尊、块垒城之主聂日伏宣战吗?
连鱼也没想到会招来这么个答案,娇躯震颤了一下,搭在牧傲铁小臂上的五指下意识抓紧了,双眸瞬间闪过异常明亮的眸彩,与牧傲铁四目紧紧相对在一块,这一刻的纯粹与认真在她眸中尽显。
她在客栈迎来送往,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一刻她能看出,这男人是真诚的,说的是真话,没有骗她,只要她点头,这男人就会娶她。
她想说什么,喉咙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
唯有庾庆的一声“噗”,在这气氛中显得极为不和谐,但没人注意他,都在怔怔看着连鱼和牧傲铁。
庾庆刚喝进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堂堂玄级修士竟被酒水呛住了,连连咳嗽了两声。
他也顾不上嘴角的滴滴答答,瞪大了眼盯着牧傲铁,做梦都没想到牧傲铁居然会冒出这种话来,很想问问牧傲铁,天塌了你顶着?这话你最好把舌头捋顺了再说一次,大言不惭,你拿什么去顶?
他比连鱼更了解牧傲铁,自然清楚牧傲铁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绝对是真话!
他想不通了,这女人是别人的情妇啊,你也愿意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咱承认这女人有钱,可咱们再喜欢钱,也不能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草率吧?
事到如今,他算是大彻大悟了,以后兄弟之间出门,可以一起干打打杀杀的事,决不能一起去干谈情说爱的事,太扯淡了,完全不可控!
好在连鱼清醒的也快,对牧傲铁笑道:“这是咱们之间的私事,回头私下慢慢说。”
双手捧了酒壶,一脸温柔地为其斟酒,此刻却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伺候,之前还真是故意做给梁般看的。
还以为会冒出多么火热的答案,没想到反倒降温了,看热闹的诸人不免感到有些扫兴。
牧傲铁也不复多言,喝自己的酒。
“哼!”梁般手中的杯子砸在了案上,他这酒是喝不下去了,气的够呛,也不愿再看那对狗男女在自己眼前卿卿我我的样子,起身道:“我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诸位慢慢喝。老板娘,姓张的,先恭喜你们了,但愿你们能长长久久!”
这话说的,众人面面相觑之际,他已经甩袖而去。
只有魏约客气了一声,“梁公子慢走。”
其他人没有吭声,都知道梁般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免有人心中唏嘘,一旦把梁家的势力招惹来了,怕是连聂日伏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吧。
众人寂静无言了一阵后,星月帮帮主忽问了句,“朱帮主,听说你们蝎子帮也报名参加了‘铜雀武事’?”
喝闷酒的庾庆闻言抬头,立马换了笑脸,“上回诸位帮主劝我们蝎子帮也玩玩,恭敬不如从命,听了大家的建议,所以才报名玩玩,还望诸位帮主在今后的比试中多多关照。”
闻言,众帮主神色各异,有人真想嘲讽他两句,少拿我们当什么挡箭牌,怕是从哪个娘们嘴里得到了准话吧?
之后也没什么人再说话了,众人觉得自己都看明白了一点,这蝎子帮参加了“铜雀武事”,有大块头在,这位老板娘怕是非帮不可了。
最终,一场未达到效果的宴请,就这么不欢而散了,魏约还多出了不少的钱。
回屋同路的途中,沈金蝉见顾人山走到了房间门口,正要开门进入,忍不住冒出一句,“听说蝎子帮新招了五十号人,顾兄怕是出力不少,没少牵线搭桥吧?”
门前的顾人山回头看他,淡漠道:“有些人就是喜欢贼喊捉贼!”
话毕开门而入,懒得再理会,知道说多了无益,人家也不会说实话。
砰!吃了个闭门羹的沈金蝉冷哼一声而去。
回到屋里散了散酒气的连鱼,去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沐浴,刚沐浴完毕,忽见虎妞急匆匆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