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官家也好,朝廷也好,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但现在就不同了。
只怕他们对于萧定的加入,是巴不得呢!
问题是,萧定会同意吗?
答案是否定的。
跪坐在罗颂的下首,萧定为罗颂倒上了殷红的葡萄酒。
“这是行商西域的商队带回来的,味道倒是上佳。”萧定微笑着道。
轻啜一口酒,罗颂叹息一声,问道:“长卿,真的不能吗?”
“世叔,非是不愿,而是不能!”萧定道:“辽国这一次算是算计到了极致,萧思温、耶律环、崔昂三路夹攻,我虽然击败了其中两路,看起来光鲜无比,但其实损失极大。而且治下回纥人,回鹘人,甚至于一向都很稳定的吐蕃人,都蠢蠢欲动起来。我麾下兵马,能够压制下境内的这些势力就已经很吃力了,而且西域边陲之地,黑汗人再次集结了重兵。”
“也是内忧外患啊!”罗颂摇头。
“不瞒世叔说,要不是这一次辽军入侵,宋国有亡国之虞,我必然会驱兵劫掠整个陕西路以弥补我这一次的损失。”萧定嘴角微微上扬,“眼下,我能做的,就是在现有的战线之上停下脚步,再不向前前进一步,张诚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所以,我也不会容忍辽国灭了大宋。”
“如此甚好。”罗颂道。“秦凤路,陕西路,河东路大概能凑齐十万大军,京东京西淮南等地,也能用最快的速度派出援军。只要能与辽军形成僵持之势,大宋各路援军必然能源源不绝地抵达,胜利便可期了。”
“但愿如此!”萧定冲着罗颂举起了酒杯:“侄儿祝世叔心想事成。”
“长卿,你心中可有恨意?”
“说没有,那是假的。”
“官家亏欠你萧家,朝廷亏欠你萧家,甚至于我罗某人也亏你萧家,但国朝百姓不曾亏欠,长卿,为了国朝百姓,为了我汉人苗裔,还请放下心中执念,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并肩携手。”罗颂眼巴巴地看着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