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是钟子安一言不发地站在她的床头,幽深的眸光阴晴不定,像是有很沉重的心事压在他的心头一样。
她蹙了蹙眉头坐起来,平平淡淡地说了句:“子安哥,你回来了。”
钟子安面上的神情越发阴郁难测,好半天才缓慢地吐出一句话,一字一声似乎说得十分艰涩:“听舒叔说,你要搬到云飞扬那里住了?”
“是啊。”除了这两个字,舒果果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可以跟他说了,默默地穿鞋下床。
钟子安一时也没有说话,那冷冷沉沉的视线却在女孩整个屋子里一丝不漏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刚才收拾好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上,嘴角渐渐挑起一丝冷锐的嘲讽:“嗬!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搬到他的身边去吗?”
“你什么意思?”舒果果缓缓站直身子,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住他:“过去找他,答应他的额外条件,不是你给我爸出的主意吗?现在,你说我迫不及待要搬到他的身边?子安哥,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像我小时候熟悉和喜爱的那个子安哥了?”
她从来没有用这么冷的声调和语气跟他说过话,钟子安在她清澈如水又明亮如星的目光下似乎无处遁形,纠结万千地垂下了眼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舒果果同样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自己刚才随手丢在床上的薄外套,与他静静擦身而过,往门边走去。
“果果!”钟子安却突然大力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中,沙哑着声音说:“原谅我!果果,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是,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一想起你和他在一起,就嫉妒难过得快要发狂。因为,我依然还是那么那么地爱你。”
舒果果默然地站立片刻,伸手想要轻轻推开他。
可是他却把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仿佛一个将要溺亡的人突然抱住了一块救生的浮木,怎么样都不肯松开,嘴里仍然在不停地说着:“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等我有了自己的天地,等我可以把云飞扬打败,我一定娶你,一定让你当我最美丽风光的新娘!这一辈子,我最爱和最想娶的女孩还是你,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