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之死,可能是自尽,也可能是他杀,真相到底如何,恐怕没几个人在乎。
喜事撞上丧事,苏焕钦应该没心思来听她唱歌了。
梵音乐得清静,反正只要她不出泠泉宫的大门,不管外头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
用过晚膳,梵音颇有精神,她让晚柔备了些茶水点心,然后将泠泉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都召来,大家围炉而坐。
铜胎凤纹四足暖炉里烧着银霜炭,饕餮纹足双耳鼎式香炉里焚着蓬莱香。
暖意融融,香烟袅袅,他们本该舒适放松,却个个诚惶诚恐,因为他们从未经历过此刻的情形——和主子平起平坐,还和主子一起喝茶吃点心,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梵音面带微笑道:“我们雕题国不讲究贵贱尊卑,在我看来,你们不是奴婢,而是和我一起生活的家人。”
坐在她两侧的晚柔和卢贯耿悄然对视,其他人也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冒然接话。
梵音自顾自道:“既是家人,自然要互相了解。我先起个头,你们就照葫芦画瓢,挨个介绍自己。”
七人齐声应是。
梵音徐徐道:“我姓韶,名雪侬,生辰是九月初七,周岁十六。父母兄弟已逝,只余一姐一妹,都在列阳。”
顿了顿,想不到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她道:“晚柔,该你了。”
“是。”晚柔道,“奴婢本姓徐,单名一个柔字,生辰是腊月十,周岁二十二……”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七个人轮流做了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