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镇医院管理没城区医院那么严,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病患,一眼望去,排队缴费取药的基本都是头发花白、脊背佝偻的老年人。
这座医院破旧,一共就两栋小楼,前面看病问诊,后面住院,没有食堂花园人工湖,多的是穿着朴素、拿着缴费单来去匆匆愁云满面的病人和家属。
人生百态,世间万般辛酸,医院占一半。
进医院后,戚白一眼就看见有位中年女人穿着病号服在取药窗口排队,她的手上还输着液,一个简易支架挂着三袋不同的药液。
输液的手不能大幅度活动以免血液倒流,女人把药方和缴费证明递给玻璃房里的人后,药师很快用一个篮子把她所需要的药配好递给她,嘱咐:
“袋子里是口服,其他的放护士台。”
乡镇医院医生和护士人手都十分有限,留守老人多高发老年病和慢性病,每天看病的人不少,护士忙不过来,因此病人每天输液挂水,都需要病人自己去取了药放护士台。
大多都是家属排队,输着液还来取药的病人,一眼望去只有中年女人一人。
中年女人应了声,把满满一篮子的药夹在腋下离开,步履很慢。
这医院甚至没有电梯,步梯旁只有一个可供轮椅和担架推车通行的无障碍通道,台阶变成了斜坡。
戚白一言不发目送女人一手掌吊瓶一手拿药上了楼。
曾经白桑一个人住院时,是不是也像她这样步履缓慢?
正想着,戚白忽然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人轻轻碰了碰,他回神收回目光,瞧见江鉴之眼里的安抚之意。
他出神有些久,身边江鉴之哪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戚白扯了扯嘴角,勉强地冲江鉴之笑了下,示意自己没事。
时间还很早,太阳都还未露全脸,排队的人已经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从各个村子里赶来的。
镇上不通公交也没出租,从村子到镇上,常用交通工具是摩托和拉客的面包车,可大多数人并不舍得花那几块钱车费,宁愿起一大早走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路来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