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没有想好退路就打算承担一个人的未来?
两相对视,游真最终叹了口气,第一次装着无言以对的落差转身走了。
玻璃杯里冰块融化,在木质茶几的表面留下一摊难堪的水痕。
初夏热得压抑,翟蓝和游真那天不欢而散。
他回到家后舌根还被没加糖的柠檬千层中那阵苦涩占满,刷牙,漱口,都没办法完全消除。翟蓝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没有收到游真的“晚安”。
连续几十天的默契突然断裂,他想,游真肯定觉得自己没事找事。
说不清,“期待游真做点什么”和“不想被他当成责任”的两种念头同时占据翟蓝,把他拽着往完全相反的方向撕扯。尚且幼稚的那一面想要依靠游真,过分的理智又时刻警醒他说“你不能”。
但翟蓝知道他让游真伤心了。
他度过难以入眠的夜晚,游真说了那么多心里话,大概不会比他好过。
翌日早起,坐最早班地铁回学校赶着上课。进入复习周,翟蓝的出勤率已经没人在乎,点名册里根本没有他,他执着地去,只为了找点事做。
然后发现转移注意力没有用,他还是得面对,所以放学后又坐40分钟地铁从校区回到芳草路。不用换乘,8号线直达,翟蓝掐着自己走到“假日”门口,进去前深呼吸几次,为对游真道歉打好腹稿。
“昨天不应该说那些话。”
“但你真的真的可以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
是不是就好听很多了?
什么都思考妥当,翟蓝推门而入,惟独没料到店里空荡荡的,游真不在。
“找老板?”小雨不知道他们昨天闹了不愉快,把新做好的慕斯蛋糕放进冰柜,语气轻松愉快,“他去央金姐的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