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形容狼狈,眼睛明亮,游真情不自禁地笑得更深:“不是说好十分钟的吗?”
“就两步路。”
翟蓝已经不太喘了,但他这时和游真面对面地站着,突然又找不到话。他应该问游真为什么要来,不过原因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他也想见游真。
东边天空泛青,云中的上弦月若隐若现,而太阳还未完全落山。
香樟树的影子围拢了他们。
“走一走?”游真问。
校园永远有青春洋溢的快乐,身侧萦绕着柠檬香与甜品的一丝奶油味。翟蓝从最初的躁动中平静后不太多想,心安理得地开始聊些有的没的。
很快提到了宿舍问题,怎么与老师周旋,怎么帮助同学达到目的……
“你一定觉得我很没见过世面吧,为这点小事沾沾自喜。”翟蓝说着,嘴角却始终带笑,“但我就是很开心,好久没这么出气过了,也不完全为了同学。”
游真点点头:“类似于自己做成了,价值感。”
“对。”翟蓝赞同他,伸展手臂满足地喟叹一声,“哎……感觉这半年变化挺大的,性格上,可岳潮——就是一个很铁的哥们儿——嘲讽我嘛,说我以前就这样,现在只不过是心态稳定,所以在慢慢好转。”
从哪里好转呢?翟蓝不需要多说游真也明白。
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绕着宿舍楼一圈不远处就是篮球场和羽毛球场。四周点亮了灯,与朦胧天色连成一片,黄昏的暧昧这时姗姗来迟。
见游真一直看篮球场,翟蓝问:“你读书的时候打篮球吗?”
“不打。”游真发笑,“蒋放打,我是踢足球的,踢前腰。不过大家水平都不怎么样,每次都踢着玩儿了。说来特别好笑,我们乐队最开始组建的时候是为了去运动会开幕式表演,当时唱了绿洲的歌,wonderwall。”
翟蓝:“我还以为你们一开始就是玩后摇的。”
陷入年轻气盛的回忆,游真声音也放轻:“没有,最开始就和所有校园乐队一样,十八、十九岁,没有那么多天赋但有很多激情。慢慢的,感觉翻唱没意思,就开始写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