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真“唔”了声:“……是吗。”
“紧张什么?”
“好像很难讲。”
翟蓝吐出一块排骨:“很难吗?”
“……”
他是行动大过语言的类型,活了25年也没把恋爱当成人生大事的10之一。游真有很多梦想,也做过很多肆意妄为的决定,但他对恋爱一向小心谨慎,预设吵架,分手和别离,然后告诉自己,不谈恋爱就会少很多烦恼。
被类似想法自我洗脑了太久,再面对铁树开花似的心动时先怀疑,再迷信,最后思考列出一二三,把一次亲近的冲动发酵成反复亲吻的勇气。
然而勇敢会透支,说“我喜欢你”变得困难,游真像被掐住了喉咙。
“翟蓝……”
“游真,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翟蓝说,语气坚决宛如发誓,“虽然那其实是我第三次见到你了,但是,我对你肯定是一见钟情。”
绿皮火车飞驰在青藏高原上,你陪我看了一次彩虹,终身难忘。
“你说,‘希望翟蓝健康、开心’,我那时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好啊?后来你带我在拉萨玩,去看辩经,爬山,骑摩托车,在小酒馆弹吉他……去林芝看桃花,我们对着日照金山的时候你说我可以许愿。”
“……”
“我的愿望是游真会幸运一整年,如果跟我那就完美了。”
翟蓝说完,单手撑着桌面偏头和他离得很近:“你看,一点也不难。因为我会非常非常期待你说的‘喜欢’。”
隔绝他多年的玻璃罩轰然碎裂,一地残渣,折射阳光后整个世界都是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