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把右手伸进口袋,佯装拿手机,“哐当”一声,马来人往地上扔了一把刀,另外两人扔了指虎、匕首。
我知道他们身上的东西不止这些,但来不及管太多,我说:“双手举过头顶,站成一排,走下山。快!我在这里看着你们。”
他们照做了,过程称得上风平浪静,我立刻拾起刀走进屋内,把女孩手脚上的绳子割断,她还算清醒,我把她嘴上的锡纸胶带撕掉后,她瞬间就要大哭大嚎。
“冷静!我带你出去。你还能走吗?”我把她扶起来,她似乎被吓得腿软了,我不得不背起她,从另一条路下坡。
没走多远,她激烈大叫:“啊!快!快点!他们又来了!”
那三个男人在后面追赶我们,我预料到会如此,但毫无对策,只能拼命跑,跑向马场,那里一定有人。
我踏进蕨草丛中,脚下一滑,往前栽倒,女孩从我背上滚落,挣扎着站起,我喊:“你先跑!”
她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跑,越跑越稳,双腿非常有力量,我大声说:“快找人来!”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后面三个男人已经扑上来了,我拦住他们,举起刀和他们搏斗。
腥臭味包围我,他们都是磕过药的瘾君子,不如正常人健康,我用服兵役时学过的格斗术逃脱,拼命往前跑,他们紧追不舍。
风雨如刀,刮过我的面皮,我在雨里几乎睁不开眼,不停大喊救命,右前方有马的刨蹄声,我立即往那里跑。
骏马逐渐在大雨里显出轮廓,皮毛乌黑油亮,是我熟悉的英国纯血马,名叫Aurora(极光)。
“Aurora!”我大喊。
它咴啸着,向我的方向踏步。
可是我没有看见他的主人,周围一片空旷。
Aurora身上有鞍具,我为什么不骑上它逃命?我全力拉扯嚼头上的缰绳,试图踩蹬上马,可我忘了Aurora是热血马,最为暴躁易怒,他猛然甩颈,把我掀翻在地。
三个男人趁机将我死死压制,骂骂咧咧,污言秽语,我大力挣扎,忽然看见他们手中的针管。
恐惧感扑天盖地袭来,“不要!”我剧烈颤抖,如犯癫痫,他们狞笑着,撕烂我的睡衣袖子,在我布满针孔的手臂上狠狠一扎。
安他非命进入我的血液。
我不能更绝望了,随之迸发出绝地求生的力量,我在那个瞬间力大无穷,挥舞还插着针头的右臂将他们一把撂倒。左手高高举起匕首,拼力插向Aurora背部。
匕首尽根没入马儿血肉,Aurora高高扬起前蹄,仰天惨叫。
我立刻跑开,能跑多远跑多远,三个男人还愣在原地,紧靠在受惊的热血马旁。
找死。我在心里笑骂。
我发足狂奔,跑进热带树林,就算Aurora通人性,追着我这个始作俑者不放,层层叠叠的植物也可以做缓冲带。
但是越跑,我的身体越热,安非他命已经开始发作了,我兴奋,我轻盈,控制不住的,我想做爱,我想杀人。
我放声歌唱,por una cabeza,我在雨中跳舞,跳探戈男步,假装搂着我心爱的男人,假装真他妈过瘾。
我踢腿,我旋转,我低头嗅怀中人的发香,我自导自演,自娱自乐,比默剧还默剧,比悲哀更悲哀。
“嘿。”有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停下来,看到跟我打招呼的人,站在五六米开外,黑色风雨衣严严裹住全身,只有一双碧绿的眼露在外面。
又是他,路德维格,我是真的要相信这狗屁命运了。
我直接走过去,拉开他的兜帽拉链,吻上他的嘴唇。
他惊讶,想要说话,但我牢牢掐着他的下巴,不准他逃,我轻轻咬他嘴唇,舔开他的牙关,把舌头伸进他口腔里,搅动唾液。
他很快也进入状态,跟我唇齿缠绵,快乐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