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今日入媚 戴月回 2418 字 5个月前

这次陈栖雪很客气:“陈净,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现在我和阿凌有话要说,能请你回避一下吗?”

我直接看向凌歌,他问:“我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栖雪羞赧了般,矜持地低着头,望自己雪白的羊皮鞋尖:“怎么会没有呢?伯母又问起我们的事。还有……”他抬起头,露出恰到好处、美艳出众的笑容:“美国的那些事,陈净也要听吗?”

他们之间有秘密,涉及某种利益,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明白这又是一次考验,艹他妈的,爱情中没完没了的考验。

中国诗人顾城写过: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我也有这种逃逸心态,我不想被选择,没有攒出足够的自信,我宁愿不开始。

于是我匆匆道:“你们聊,我回避。”

凌歌立刻喊住我,我没有回头:“等你解决了他,再谈我们的事。”

等走到花荫最暗处,我还是回头了,窥视那才貌双全的两人,陈栖雪拉起凌歌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凌歌没有动。他不抗拒。

我像是被一闷棍敲醒了,大梦初醒,现在为一点爱的苗头就患得患失的我,不是曾发誓要和他做仰见明月的朋友吗?

天意弄我。就在我要表白的当口派陈栖雪来阻拦。或许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做朋友最合适。

也是在白玉兰花荫下,我曾同意白隽亲我一口,那才是爱情的苗头。

还是准备爱白隽吧。

一天之内我的心竟然接连变换多次,如果我活在一本小说里,那作者一定是个写感情线拖拖拉拉的拖拉机;如果我死了,我的墓碑上一定要刻几个字:埋在这儿的是个大哈批。

林荫道上的另一个人忽然开口:“你还记得我吗?”她是跟陈栖雪一起来的。

就着路灯微弱的光,我瞅她片刻:“你是?”

“差不多三年前,在赵家的骊涅山庄,我不小心招惹了马来西亚混混,他们给我下冰毒……”

刹时间我都想起来了,大雨滂沱中的狂奔,插入手臂的针筒,发疯的马,我舍命救了她。

我说:“事情都过去了。”

她眼神精明,颧骨突出,不是我觉得面善的长相。她自我介绍道:“我叫池茜,是陈栖雪的生活助理。”

我条件反射式的介绍自己,她打断我:“我知道您是谁,政治明星嘛。”

我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池茜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道:“您现在应该很不好过吧,今晚网上的那些新闻……”

“什么?”我大为不解。

“您不知道吗?令港区的党委书记和副主席被曝出搞外遇,都上了推特热搜呢。”

十秒钟后我终于打开了手机,上百条短信、未接来电争先恐后映入眼帘,晚间新闻头条就是朱莉安和杨邂的秘密恋情,朱莉安已婚出轨两年,影响极其恶劣,三小时之内工会党的支持率下跌到53.12%,还在持续下跌。

第88章 82.5 最英俊的木乃伊

十八号上午我和杨邂一同坐上开往匈牙利的班机,我戴墨镜,他戴口罩。途中他向我讲述他跟朱莉安的悲欢交集。

朱莉安的儿子十四岁了,然而她的丈夫在十二年前车祸受伤,脊椎以下完全瘫痪,常年卧病在床。十二年来朱莉安和他住在一个房子里,照顾他,忍受他。

他曾是斯坦福的高材生,人生刚跌入谷底时尚且乐观,但现在崩溃、重度抑郁、歇斯底里才是常态。

朱莉安好要面子,在外闭口不谈家事,永远光鲜亮丽、无懈可击。下班后所有人走完了,她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她很怕,怕拖着疲惫的躯壳回家面对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