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路崎岖,钱玮的车开到半山腰就已经开不上去了。
钱玮和薛深扛着行李箱,翻山越岭地又走了几个小时,才到了大牛村。
薛深看着不远处大牛村三个字的牌匾,差点哭出来。
徒步爬了几个小时的山,这山偏偏还陡峭得跟珠穆朗玛峰似的,要不是他和钱玮平时都喜欢锻炼,估计在半路上就得躺板板、睡棺棺了。
这是真的会谢谢。
就在薛深累得七荤八素的时候,突然,悄无声息的,一张人脸出现在了薛深的视线里,阴沉冷漠的眼神不带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那人如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的脸部肌肉,像是很勉强地挤出来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您二位,就是来支教的薛老师和钱老师吧。”
薛深把黑色公文包的背包带往肩头一提,仰头,看着面前饱经风霜的木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大牛村”三个字,还有下面的一行小字——
“请遵守村规,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门牌的下面,有一对夫妻俩,正冲着薛深和钱玮浅浅地微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中年男人穿着白色的背心和深蓝色的褂子,黑灰色的裤子打了几个补丁,搭配了一双一尘不染的老式布鞋。
他的妻子穿了一件水红色的褂子,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用浅色带碎花的头巾包裹在脑袋后边。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薛深的错觉。
他总觉得,女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那道眼神,仿佛有无数的话要对他说,却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中年男人,也就是刚刚认出薛深和钱玮的人,他朝薛深和钱玮伸出手:
“两位老师好,我是大牛村的村长,我叫咸鸿光。”
薛深和钱玮与其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