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深反问他:“既然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道歉?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报警吗?”报了警,再请一个律师。

薛深怕贺凛以为他自己在趁火打劫,毛遂自荐想给人家当代理律师,就没多说。

回答薛深的,是一段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薛律师,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这件事我只能打烂门牙往肚子里吞,干吃哑巴亏。”贺凛说:“我确实不是私生活混乱,网上疯传的那些视频,是我和我女朋友放假出去玩的时候,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切,我们已经订婚了,只是婚前性行为而已。”

“你以为我不恨这个偷拍视频的人吗?可我又能怎么样?偷拍别人的裸照和全裸视频并不构成侵犯个人信息罪,因为裸照不属于个人信息,并且,我们国内又没有侵犯隐私权的犯罪。”贺凛说得头头是道。

显然,他打电话找薛深之前,已经仔细地研究过刑法,或是咨询过专业人士。

贺凛叹了口气,隔着电话,薛深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萧索和无奈。

“我女朋友,叫赵冬菱。”

“她今年刚进国家电视台,在导播室工作。”

“事情闹成这样,就算报警也没有用,充其量就是民事案件,也不算刑事案件。要是再把事情闹大了,我女朋友以后要怎么在电视台立足?”

贺凛想息事宁人。

他怕了。

他胆怯了。

“薛律师,我现在甚至不敢打开微博,更不敢让我女朋友看微博,你知道为什么吗?”贺凛苦笑一声:“因为微博上铺天盖地,全部都是骂我的私信和评论,我怕看了之后,我会崩溃。”

薛深理解贺凛的心态,但是不能苟同他的做法,“你跟键盘侠置什么气?不要去在乎那些与你生命毫不相关的人对你的任何评价,他不需要对你的人生负责任,但是,你需要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任。”

贺凛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