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国汉父子两人真的想对褚娜不轨,那么他们构成强奸罪,褚娜杀人也可以认定为正当防卫。”

“只不过,口说无凭。钱哥,我虽然是信你,但是你要做的不是让我相信,而是怎么能拿出证据来,让检察官和法官也相信。”

钱玮沮丧又懊恼地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两巴掌。

时隔这么多年。

褚娜又有些神志不清,连嗓子都被药物弄哑了,根本盘问不出什么可靠的话来。就连杨国汉父子想要对褚娜不轨这事儿,还是钱玮根据自己几十年的刑侦经验,以及他对褚娜的了解,连蒙带猜,一通推敲之后,又反复印证,才勉强猜出来的。

他根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钱玮忙别开眼,不经意地伸手在眼角用力地抹了下。紧接着,钱玮就听到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县委那边儿临时有个棚户区改造的会议,来晚了。”是个镇定自若的声音,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显得从容不迫。

县委?薛深挑了下眉,看着身后稳稳停下的一辆黑色轿车里,有个穿着黑色领带正装的中年男人,在司机拉开车门后,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好,我是杨国汉。”那人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又掏出在县委的工作证,一起递给法院门口的门卫,“今天有个关于我妻子连春云女士的刑事案子,有个庭前会议,我作为证人,过来配合法院调查取证。”

杨国汉?门卫在校对他的身份,让他过安检门,那人也很配合,态度平和地过了安检门往法院里走。薛深心中疑惑,杨国汉的儿子讨不到媳妇,杨国汉的妻子会花钱买媳妇,在大多数的固有印象里,杨国汉应该是一个穿着邋遢,畏首畏尾,佝偻着脊背贼眉鼠眼的市井混混。

倒不是薛深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在县里工作的体面人,媳妇在农村种地,因为儿子娶不到媳妇,还要铤而走险,花钱去买被拐卖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当媳妇?

薛深不动声色地看一眼钱玮,又看一眼杨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