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确实没资格也没权力,随随便便地拷问一个证人。

但是,坐在法官边上的检察官皱了皱眉,凭直觉,他总觉得杨国汉这个人不简单,却又说不出来什么,看着杨国汉的眼神,不自觉地就带出来了几分审视。

检察官在看杨国汉。

薛深单手支撑着桌沿,在打量着检察官,他怎么觉得这检察官有点眼熟呢?但是,做了将近一年的律师,薛深接触过的穿着制服、戴着徽章的检察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时间,他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人。

“薛深。”钱玮压低声音,用手肘轻轻撞了下薛深的胳膊。

薛深侧过身子面向钱玮。

钱玮已经看完了所有的文字稿,以及杨国汉提供给法院的证据。那些证据里,有物证,有人证,有视听资料,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那些证据,把杨国汉撇清得一干二净。

钱玮烦躁又尴尬地挠了挠头,声音有些沉闷地说了一句:

“看证据,确实看不出来什么破绽。可能,可能是我错怪杨国汉了。”那人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但是没有证据,钱玮也不能像搞文字狱一样,随随便便给人扣个强奸犯的帽子。

想通了这一点,钱玮眉心微微舒展,察觉到薛深在看检察官,问薛深:“你认识谷检察官?”

“谷检察官?”谷这个姓氏,可不是什么满大街都是的大姓。

“是啊。他姓谷,大名叫辉禾。”也不知道这谷家父母的神经粗到什么程度,能给自己家孩子起个名字叫骨灰盒。

薛深一愣,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拉着钱玮问道:“是不是辉煌的辉,禾苗的禾?”

“对对对,就是这两个字,你认识他?”没想到薛深居然认识骨灰盒。

“嗯,小时候一个幼儿园的,不熟。”薛深脸上滑过一抹黑线,也没和钱玮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