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深把杨国汉家的客厅里有整整二十三个针孔摄像头的事,和钱玮说了。
“二十三个?怎么可能?”钱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咳咳……”他被呛得不轻,剧烈地咳嗽着,因为下午那几瓶度数很高的白酒,他咳出来的痰都带着血丝,“难怪,难怪了,我一进他们家的门,左眼就疼的厉害。”哪怕杨国汉去厨房做饭,没直接和他对视,他眼睛也一直抽疼着,像是有人用针尖,一针一针地往他白眼球上扎似的。
“要不,你现在回去看看?”等红灯的时候,薛深好心提议。
钱玮立刻就要拉开车门下车,都迈出去一条腿了,又收了回来,“我现在去,我怎么进去啊?强闯还是翻窗??”
“都行。”薛深淡淡地说:“然后你就会因为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非法侵入住宅罪,被开除公职,还有可能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远离律师,一生平安,拴q了谢谢。
等薛深把车从里洲市开回了丽城市,把车停在警局门口的空地上时,钱玮疑惑地看了薛深一眼。三更半夜的不回家,跑到警局干嘛?
下一秒。
钱玮看清楚薛深的动作,愣住了。
薛深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证物袋里油汪汪的,还放着好几片……疑似炒熟的肉片的东西。
钱玮嗅了嗅车内的气味,是熟肉放冷了后,荤油返生的味道,闻起来油腻腻的,令人作呕。
“这不是……杨国汉家里的腊肉吗?你,你把人家家里炒的腊肉带出来干什么?”钱玮喝了不少白酒,胃里火辣辣的烧烫着,他不敢吃用辣椒爆炒过的腊肉和腊肠,只扒拉了几口饭和素菜。让钱玮奇怪的是,薛深也说自己最近在喝中药,不能吃辣的。可他明明记得,薛深前几天跟他还有顾平闻吃过麻辣火锅,大麻大辣,薛深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两盒牛肉,像喂猪似的。
薛深把那一小袋东西递给钱玮,“拿去法医科,尽快做个鉴定。”
“法医科?不是,薛老弟,法医科是鉴定凶案尸体的,你把腊肉送去法医科,是让他们鉴定鉴定这腊肉是哪个品种的猪,是黑皮猪还是白皮猪吗?你是不是魔怔……”钱玮笑着摇摇头,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空气里,响起了钱玮吞口水的声音。
他神色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薛深,“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