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依我看你是学了刑法,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学会。”薛深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撑着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一昭:“刑事的案件,是警方侦查,检察院审查起诉,法院审判。我有罪无罪只有法院有资格审判,别人一律没这个资格。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市里的法院改姓沈,由你当家做主了??”

“你……”沈一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被薛深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薛深面色淡淡地双手抱臂,“你刚刚说你手里的徽章是我给你的,是吧?那好,你倒是说说,我是哪天给你的?具体什么时间给你的?上午还是下午?在哪里给你的?”

薛深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抛出来,那强势霸气的姿态,比警察审讯犯人的气场还要强大。

“这枚徽章是……”

薛深跟沈一昭同时开口,“你可别告诉我我是今天才给你的,今天我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有监控,要么就是有人陪同,这是我今天的日程表,有真相有证据。”薛深拿出一份精确到分秒的日程表,把日程表交给警察。

警察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神色复杂地看了薛深一眼,眼神里有震惊,也有钦佩。

他们重案三组查案子列的嫌疑人活动轨迹和时间线,都没有薛深这么详细,这么周全。

“是、是几天前。”沈一昭有些慌了。

“那到底是几天前?一天前,两天前还是三天前,又或者是一周以前?”薛深紧追不放。

“三天前,在政法大学。”沈一昭咬了咬牙,他知道薛深每周的固定时间段都要去政法大学讲一堂课,他就不信薛深还能随时随地都有不在场证明,他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政法大学有七八个校门,校内的树木茂盛,植物繁多,各种羊肠小道数不胜数。他就不信,薛深在政法大学里还能随时拿得出不在场证明。

“你确定?”薛深笑瞥他,一副无害又无辜的表情,却让沈一昭越来越慌,心里越来越沉。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已经底牌尽出,而对方目前却还只是在出没什么用含金量也不高的废牌,就能轻轻松松地和你保持在牌局中轮流占上风。对方的底牌,现在才刚刚要登场。

“我确定。”万一薛深是在诈他,薛深根本就没什么反驳他的不在场证明呢?

“撒谎!”薛深冷笑一声,“我两天前还在隔壁市开庭,打一个一审的案子,一天前还飞了一趟京城,打一个二审的案子。这两场官司是都需要穿律师袍,佩戴律师徽章的。要不要我现在把庭审直播视频找出来,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把徽章佩戴在身上?”

沈一昭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