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荡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未来可能要遭遇的一切,薛深不由得抿唇,眉头是拧起来的。、
“从法律上讲,这个案子的几个犯罪嫌疑人,至少是都构成故意伤害罪和寻衅滋事罪的,这没有任何异议。犯罪现场的监控视频我看了,开车从沈语身上压过去的那个人,是构成故意杀人罪的。但是,这个故意杀人的转化行为已经脱离了他们几个人共同犯罪的范畴,所以很难认定所有人都构成故意杀人罪……”薛深的语气里有凉意,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
他满脸寒霜,顿了顿,又对王婉容说道:“这个案子,最大的争议点有两个。”
“一个,是案件的定性。”薛深看着王婉容头上脸上的伤,“他们对着你和沈语的头部和脸部拳打脚踢,现在法律圈里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认为这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的未遂,另一种说法则认为这是故意伤害罪。对方律师要是想从罪名上辩护,应该也就是围绕这个案件是否构成故意杀人罪,进行辩论。”
“还有一个,是邓邦这几个犯罪嫌疑人是否构成累犯。”薛深看向王婉容,“如果构成累犯,是要加重量刑的……”
“是吗……”王婉容喃喃开口,支撑着坐直身子,瞥薛深一眼:“薛律师,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不要赔偿,不用道歉,也不用忏悔,我就想让他们进去,进到监狱里边去。”王婉容的动作太大,嘴角的伤口撕裂了,缓缓地渗出血丝来。
薛深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好半晌,王婉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她看向薛深,抿唇,很认真地问道:“阿语的伤是重伤,一直到现在还躺在icu里没有醒,医生说她的伤势很重,伤到了头,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永远都是植物人了。薛律师,这在你们法律上,应该已经可以认定为重伤了吧。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最高是不是能判到死刑?”
“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薛深又和王婉容聊了一会儿,主要是问了她一些案发现场的状况和细节问题。这对于定罪量刑,对于薛深后续收集证据,写代理词,非常重要。
聊完了案子。
王婉容和薛深也闲聊了几句。
王婉容问薛深:“薛律师,上午我刚刚苏醒的时候,有几个警察来看我了。他们好像是刚执行完什么任务,还带着警犬。你说,为什么警犬只能是特殊几个品种的狗,而像是金毛、边牧和泰迪,就不能做警犬呢?”
薛深坐在王婉容对面,往椅子后背上靠着,有点无奈。
金毛做警犬?
薛深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警察对金毛说——【过去咬他】的时候,金毛的内心活动一定是——【还是算了吧,我看他好像不像是坏人。】
边牧做警犬?
那如果遇到危险场合时,警察牵着边牧的狗绳对边牧下命令道——【冲!】,边牧的内心活动必然会是这样的——【那么危险,你怎么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