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他知道,自己这方面其实一片空白。
因为年幼时循环的梦境……他总是惦记着那个左眼角下有泪痣、胸前有红色月牙胎记的“未来男朋友”。
可是顾柏山不信邪。
他是不甘命运的人,一心想找到那个人,只不过打算证明自己不会爱上对方。
爱情应该由自己决定。而不是被什么诡异的梦境预言掌控!
然而现在,顾柏山这个无神论者却开始怀疑,有没有一种可能,神是真的存在。
他是被丘比特射中了箭,亦或是被月老提前牵住红线,才会在遇见冷默时溃败如山。
出事了。
出大事了。
他像梦境里一样喜欢上了那人,但对方却不喜欢他。
关掉花洒。顾柏山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一笔一划地在玻璃上写冷默的名字。
因为没有氤氲的水雾,写完上面依旧了无痕迹。
“才比我大几个月而已,什么叫其实我也只把你当成弟弟看待。”他自言自语。
越想越气。
顾柏山咬紧牙根,猛地挥拳打在那片碍眼的玻璃上。
砰——!
门外很快传来冷默的声音,“你怎么了?摔倒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扒了块浴巾飞快地围在腰间,闷哼道:“嗯……哥哥我摔得好痛。”
“你能开门吗?”冷默拧动门锁把手。
顾柏山说:“门没锁。”
冷默打开门,迟疑着抬眼。
本来还担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见顾柏山腰间围着块浴巾,下意识松了口气。
顾柏山正狼狈地跌坐在淋浴间里,两条长腿弓着,黑发**地还在滴水。
他一看见冷默,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低低地说:“我站起不来了。”
冷默赶紧走过去拉开玻璃门,弯腰伸手想搀扶他。
结果不知道是这具身体太弱还是顾柏山太重的缘故,一个重心不稳反倒摔在了对方身上。
“唔……”顾柏山又闷哼了一声。
大理石地面还很潮湿。
凑近能闻到青年身上清甜的桃子沐浴露味。
“抱歉。”冷默忙撑着手扶他起来。
顾柏山一瘸一拐地走出淋浴间。冷默打量着他,疑惑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还不是你刚才压着我我差点都喘不过气。”顾柏山控诉道。
“啊…对不起。”冷默注意到他手指关节的红痕,关心地问:“你刚才摔倒哪儿了?得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