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蛟吃痛,哼哼唧唧开口道:“刚才还不搭理本尊,现在有求于人,知道本尊的好了?你掐,你掐有什么用,本尊又不会像花糕一样说‘吱’……哎哟!阿霜!尾巴要断了痛痛痛……”
“被关在里面的是你的好兄弟,又不是我的。”白子游松开手,继续利用心念感应避开蓝衣仙仆的耳目,认真数落道,“你想什么时候撒娇都行,眼下先办正事要紧。”
“……胡说。”魔尊大人正色道,“本尊没有在撒娇,只是忙里偷闲跟你说两句俏皮话。”
“唔,你在忙什么?”
小仙君终于发觉了异样。
挂在腰间的乾坤囊甚是活跃,随着小蛟探入的灵识一起翻箱倒柜,乱得像家里遭了贼。
“忙着在……在找……找到了,是这个。”小蛟将一串质地温润的念珠召出来,用龙角一顶,轻轻地塞进了白子游的手里,抱怨道,“你怎么往乾坤囊里装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天海珠会隐匿自身的气息,随手乱放可不行,本尊差点找不到它。”
白子游:“……”
说来惭愧。
先前为了方便小蛟赶路回孽海,两人暂时交换了须弥戒与乾坤囊。也正是那段时间,他把小蛟藏在桃花潭底下的宝贝搬了个精光,统统扔进了乾坤囊。
难怪会找这么久。
“这天海珠之所以有几分蒙蔽人的能耐,是因为曾经被本尊熔进了一小片能够遮蔽天机的换日石。”温千晓指点道,“将它熔炼进你要用的法宝之中,便能骗过丹霞的灵觉。但记住,只有一击,若一击未破,本尊也没有办法了。”
白子游攥住那串圆润的手珠,心中大定,顺手拨弄了一下小蛟,低笑道:“果然是无所不能的魔尊大人。”
小蛟登时尾巴一翘,摇头晃脑起来,得意道:“本尊……”
兴许是思忖的时间太久,牧逐流忍不住了,道:“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在念口诀。”小仙君按住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的黑蛟,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还不忘呛人一句,“如此简单的禁制,怎么你都束手无策?丹霞没教过你?”
“……”蓝衣仙仆被呛了个半死,额角青筋直跳,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中途反水。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不惜冒着被抽筋扒皮的险也要背叛丹霞,究竟想得到什么东西?”白子游取出月白绸伞,融入天海珠,慢慢地向其中灌注着灵力,“难不成想要云境大权?”
牧逐流目光闪烁,撇开头,含糊道:“差不多吧。”
“虽说自丹霞以后,云境大权与仙君本身的实力关系不大,但也不是你这么个仙仆能守得住的,还不如问临渊要点实在的东西。”
小仙君说得相当诚恳,而且句句在理,偏偏就能把人气个半死,牧逐流干脆闭了嘴,省得再自讨没趣。他怎么也想不通,白子游独自一人来到夜明山,身单力薄,危机四伏,为何还能这样有底气?
难不成有人在暗地里给他保驾护航?
牧逐流心念微动,悄悄地仔细查探了一番,一无所获,不由更加纳闷。
小仙君才懒得管他在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专心地灌注着灵力。绸伞逐渐泛起细腻温润的纯白光芒,圣洁如天赐灵光。
动手前,白子游再次向他确认道:“这山牢内的禁制,只有门口一道?”
牧逐流心不在焉道:“嗯。”
话音未落,白虹一击,禁制“哗啦”碎了。
牧逐流:“……??”
小仙君收好绸伞,一步跨入了黑暗之中。
蓝衣仙仆回过神来,赶紧跟上,阻止了尝试使用灵火照明的白子游,手伸进衣襟里摸了半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来,解释道:“山牢本身就是个放置在山腹中的空间法宝,用以禁锢,除了法宝的主人,没人能使用灵力,因此只能凑合——”
“夜明珠的话……我记得……”小仙君低头在乾坤囊里翻了翻,抽出一根镶满了夜明珠的锡杖,刹那间照得洞窟内亮如白昼,回头道,“你方才说凑合什么?”
牧逐流:“……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