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饭毕,秉着水满则溢、月圆则亏的思虑。

他没敢再留薛寒鹜。

只是差人送了薛寒鹜回茅草棚,就预备着积岚涧最好的西厢留给薛寒鹜居住了。

收拾妥帖已过了傍晚,落日余晖红红黄黄地落在积岚涧屋檐之上,竟是将落于其上的雀鸟,都勾勒出个艳丽模样。

只是这样的美景不多时,便被两朵雨云挡住。

阴沉沉、灰蒙蒙的一片。

庄澜序退后了两步,透过那还尚存的一束光,细致地瞧着自己亲手布置的西厢——

薛寒鹜喜欢古籍,他便挪了藏书阁里的来,摞了一柜子。

薛寒鹜不爱装饰,他便去掉那些个繁琐的陈设,只留了一副他自己所绘制的山河图,挂于墙上。

落款名讳他想了许久,还是写下了。

总是多在薛寒鹜面前刷些存在感,叫他知道自己的好才行。

庄澜序看着自己的杰作,掸了掸落在身上的微尘,合掌道:“似是什么都不缺,只缺个人了。”

他没再寻个弟子去唤薛寒鹜过来,这回是亲自动了身。

外面天色已是昏暗,他挑了一柄长灯笼在手中,沿着栽种许多积雪草的小路,去向茅草棚的方向。

他知道原身对薛寒鹜不好,只是未曾想到这茅草棚竟是这般的差。

低矮的屋檐只容一人弯腰通过,屋里破破旧旧。

睡得是一块破布,盖得是几丛干草。

就仿若就连牲畜都不会居住在此处一般,可薛寒鹜生生在这里睡了八年。

庄澜序心里酸涩得要命。

薛寒鹜明明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就因为原身的妒忌,就要在小小年纪经受这般的苦痛。

他抽了抽鼻子,也不管脏乱,急忙掀了门口还算能遮风的帘子进去。

只他弯腰在茅草棚中寻觅了一圈,都未曾瞧见薛寒鹜的身影。

他匆匆退了出来,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那个可怜的孩子。

但始终一无所获。

“这会子他能去哪?”庄澜序眉头紧锁,口中不禁念叨着几分焦急。

远处一道闪电劈开天际,诡异的蓝紫了一片。

而后又是惊雷炸在耳畔,倒叫他兀自打了个寒战。

快下雨了。

他得尽早寻到薛寒鹜才是。

恰巧一旁小路上有个外门弟子行过,见到庄澜序忙行了礼。

庄澜序也不藏着,直言问道:“你可知薛寒鹜去向何处?”

那外门弟子颔首道:“方才陈长老遣人来,说有事要问询他。”

庄澜序又追问:“你可知何事?”

外门弟子摇摇头:“听不大真切,只依稀听见那些人言语什么玉佩。”

玉佩?

是有个玉佩来着。

那玉佩是薛寒鹜母亲的遗物,但据原书所写,早就应该在七年前就被夺走了。

难不成……薛寒鹜是去抢回玉佩的?

已是斜风骤雨,来得迅速。

雨点滴滴答答地溅在庄澜序身上。

外门弟子想要回去避雨,就又唤了一声:“尊上?”

庄澜序回神,看着天色只道:“你可有伞,借我一把,我去寻薛寒鹜。”

外门弟子点头:“可如今雨大,尊上您可等雨停再去的。”

“快些!”庄澜序的语调有些急促了起来,“快些拿把伞来。”

他忧心薛寒鹜真的为了玉佩做出什么傻事来,更是一刻也不想等。

更何况,这也正是在薛寒鹜面前刷好感的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快快说想看什么小剧场哇!!

小剧场:

庄澜序咂了下嘴,下一秒薛寒鹜已经把饭喂到嘴边了。

薛寒鹜:小师叔,啊——张嘴。

庄澜序:……我真是被填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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