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哑然失笑,她不过是带了那背篓与容华一起随车到京里逛了一圈,哪来什么冒死一说,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与她相争,“当真急?”
“当然是真的。”白筱撅嘴堵气,跟这个莽将军,实在没道理可讲。
古越笑了笑,模样竟格外的阳光。
白筱微微失神,他和容华明明一样的模样,可是神色间竟全然不同,“喂,你不会跟着我去吧,我真不喜欢一个大男人杵在茅厕门口,我解不出。”
古越嘴角抽了抽,他长年带兵打仗,滚打在一起的均是些武将,自是喜欢那些将士间的率直,与朝中文官除了朝中大事,平日里反而分生,自是喜欢白筱这般没有那些普通皇家女子中的那份矜持,口中却轻哼了一声戏道:“你这丫头皇家礼仪怎么学的。”
白筱扁嘴回了他一句,“皇家礼节,待人处事,你也实在不怎么样。”
古越‘哧’的一声笑了,“去吧,在这客栈,就算我不跟着你,也不能有谁对你怎么样。”
在他们进处这家客栈的时候,暗中跟随着他的铁骑人马早已暗中布局在这家客栈内外。
白筱扬眉,滚下床,出了门,站在门口左右一望,暗吸了口冷气。
他们进客房时,这楼层还不时有住宅进出来往,可是这片刻之间,所有门户闭合,无一人走动。
她屏息细听,那些闭合的客房中分明有人,却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显然在他们进客房的这短短时间,整个楼层的客房已换成了古越的手下。
他们虽然入住,却随时保持着待命之状。
如果这样的话,不知还能否见到玉娥。
溜下楼,朝着楼下茅厕方向走去。
进了女厕,直走到最里间,里面空无一人,鬼影子也没见一个,她混不进来在意料之中,仍不免失望。
正要返身向外走,身旁窗外蓦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衣袖一把拽住。
白筱陡然一惊,已然认出那手臂上衣袖是玉娥所穿,暗松了口气,探身窗边,果然见玉娥两眼含泪的看着她。
顿时一惊,心砰然乱跳,哆了唇,小声问道:“婶婶,出了什么事吗?”
玉娥强忍着泪将她看了看,突然就在窗外向她跪下,磕了个头。
白筱更是心惊,隔了窗,无法拉她起来,只得压低声音道:“婶婶,有话好说,千万不要这样。”
玉娥硬是将头磕完才站了起来,塞了一个纸团到她手中,“虽然我知道不该,也没资格求您,但我已经失去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民妇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民妇。”
说完转身离开。
白筱的心一阵紧搐过一阵,两边太阳穴跳痛不已,望着玉娥的身影消失在树荫后,才寻了间净手间,缩身进去,掩了门,摊开玉娥塞于她的纸团。
白纸上字迹潦草,墨迹新鲜,尚未干得透,显然是方见在堂中见了她以后才赶着写的,再加上纸团在手中被掌心中渗出的汗渍浸湿,有些字体化开,有些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