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以巡查民情,从而体现皇后爱护百姓,借机稳固贺兰如今的地位为借口离开京城已得了母亲同意。
但此去关外的行踪绝不能外露,一旦被北皇知道,如果途中作梗,轻者结外生枝,重者便可能前功尽弃。
所以绝不会带一个宫里的御医在身边,然这一路上奔波,又有风荻的腿伤,又且能无医。
但来回路途遥远,要寻个医术好的大夫同行,又何谈容易,好在小孤对钟大夫有救命之恩,加上平素交情非浅,才能得到他相助。
去了块心病,也算松了口气。
青儿嘴角抽了抽,“真不习惯现在的你,还是喜欢初识你时的那股蛮横。”
白筱两眼一翻,笑了,打趣道:“这人啊,就是贱骨头,对她客气些,倒还不自在,非要打着骂着的,才舒服。”
青儿被她一呛,拉长了脸,伸手过去掐她,“这张嘴,就是讨厌。”
白筱笑着往一边躲。
两个人在车内闹开了,笑声飘出车窗,扬了开去。
她们不知,这时她们路过的一株树后,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正靠着树干把玩着一片树叶。
等辇车过去,他转脸看向大路上卷起的尘土,慢慢垂下眼睑,俊美的面庞阴晴不定。
良久,轻叹了口气,抛下手中树叶,掐指压在唇边,吹了声响哨,唤出在林中吃草的通体漆黑的骏马,翻身上马,也向辇车离去的方向而去。
钟大夫立在门口,望着白筱的辇车去远,才回身撩了里间帘子,进了内堂。
堂前背门负手立着一个穿着白色宽松袍服的欣长背影,正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墨竹图,头上束发的二指宽白色帛巾随风轻轻飘扬。
钟大夫向那人行了礼,“少主,果然如你所料,二公主托了青儿姑娘穿针引线,请属下随她一同前往关外,属于按少主吩咐,答应前往。”
白衣人慢慢转过身,面目文儒俊秀,却是容华。
他神色温和,只是浅浅了轻点了点头,外间的话,他在这里听得明明白白,“钟堂主要辛苦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