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饿醒了,没事就好,刘信给我打了快二百个电话,我没理他,你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就回去了。”
“我记得你的行程是六天。”
“没意思。”傅南商这么评价别人一票难求的业内盛会,“百分之十的人在抛概念吹牛,百分之九十的人以为自己就是要飞上天的牛。”
眼里多了几分笑意,楚上青觉得自己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那老板你呢?”
“我?我送别人下地。”傅南商打了个哈欠。
看着视频里的楚上青,他一面很困顿,一面又很亢奋,就像在睡眼朦胧的时候看着灯
精神很疲惫,眼里却因为光明而生出刺向灵魂的痛觉。
痛让他透支着自己的专注。
却不知道他现在是光着上半身,楚上青只能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下看他的锁骨乃至胸肌,实在很辛苦。
“老板你再睡会儿,现在晚高峰,我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回家了。”
“让老韩送你到家门口。”
“好。”
视频却没挂掉。
“老板?”
属于男人的手指松开,视频通话却没结束,他只是就这么睡过去了。
留给了楚上青半张脸的睡颜,还有脖颈锁骨和臂膀。
一万五千公里之外,收到了这样的“意外礼物”,楚上青哭笑不得。
却不舍得将视频通话挂断。
老韩在前面开车。
她坐在属于傅南商的车里,看着傅南商不会给旁人看见的样子。
恍惚有种错觉,这个人她触手可及。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错觉,太多次,太多次,在她刚刚明白什么喜欢的时候,她在每个擦肩而过的瞬间里心跳怦然,以为会被他抓住手赠与这个世界,又或者,每次被他叫名字,都有要告白的冲动。
无数的隐秘言语在她的心里发酵,一个个气泡产生又爆掉,是她所有不为人知的心事。
轻轻叹息,她闭上眼,关掉了手机的屏幕,视频也随之切断。
“说好了要放手了,楚上青。”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楚秘书,你说的地方到了。”
“谢谢。”楚上青下车。
她并没急着回北京。
而是来到了天津市下属的一座小城里的一所小学。
水泥斑驳,露出了红色的砖,路灯下,已经放学的学校只有零星几个房间还亮着灯。
穿着风衣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门前。
在属于那个霸总和他的娇妻的故事里,明年春天,这个学校会翻新修建,在建成后的第三天,二楼两间教室的外墙轰然倒塌,砸伤了十几个小孩子,有两个小孩掉下二楼终生残疾。
长达一小时五十分钟的故事里,只给了这里一句旁白。
“我看见了,我改变了。”她轻声说,“不会有人受伤。”
面对狂风骤雨都面不改色的楚上青眼眶发红。
萧萧无趣的北风似乎都变得热起来。
如果有什么“未来”,就让她这个知道了“未来”的人来改变吧。
不会有人的人生倒塌只是一句旁白。
也不会有人失去一切,最后消失在“结局”。
当然,因“改变”而获得的金钱收益,那也是她应得的犒赏。
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楚上青已经决定申请这个月奖金翻倍了。
……
“你们觉得她看见这个会不会喜欢?”
听见老板的问话,于露露选择保持沉默。
没办法,老板看见人家装饰酒会的水晶老虎都想给楚秘书弄回去,她这个社畜只能选择保持沉默,表示自己不与傻x统一审美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