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了挣酸疼的手腕,严斯九警告地瞥她一眼,然才松开手。
这一次吕濡重新撕开一颗糖,不等吩咐就递了严斯九嘴边,摒住呼吸等着湿热再次降临。
车子一顿,红灯了。
严斯九踩着刹车扭,看她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简直气笑了:“吃你一块糖至于心疼成这样?白疼你了。”
一股热气从心直窜面门,吕濡咬着唇不知所措。
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些让想入非非的话。
是等你冷静来仔细想一想,你就会现他没什么多余的意思,的确只是你己想入非非。
要怪也只能怪你己,控制不了心脏因为他而砰然跳动。
严斯九吃了糖,还不觉得解气,抬手给她脑门一个爆栗。
吕濡顺势捂住额,也捂住己烫得以煎蛋的脸。
耳边是严斯九得意又畅快的笑声。
远离市区,路边两侧绿意渐浓,繁花铺地。
不知不觉,已值盛春。
这场原本将要奔赴痛苦的长途奔驰,似乎也没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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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在江城南向,开车需要五个小时。往年严巍陪吕濡回去都是天不亮就走,扫完墓马不停蹄赶回来,家时天都已黑透。
在吕濡的记忆里,每次回去扫墓的路程都是暗灰『色』的。
来去匆匆,从未留意过沿途的风景。
今天吕濡第一次注意途经宁城时高速两旁有超大一片油菜花田,柏油路从金灿灿花田中穿过,特别漂亮。
吕濡用手机连拍几张,但因为车速太快,都没有拍出想要的效果,正遗憾时,严斯九驾车从最近的路驶出高速。
“休息。”
拐进小路严斯九把车停在路边车。
吕濡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抑制不住的欢喜从眼底冒出来。
以前就是这样,他们开车去郊区闲逛,随便一处风景,她只要表示出喜欢,绕再远的路车子也会重新在停在个地。
喜欢就要得,哪怕只是短暂的拥有,也是值得的。
这一向是严斯九的信条。
他也是这么教她的。
只惜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学会。
不过他还有一句话,她一直记得——美好总是短暂的,认真享受便好。
吕濡举着手机找角度拍照,镜转了半圈,一车一框定在屏幕中。
花海中黑衣黑裤的男靠在车,低点烟,背是漫天遍野的灿黄。
微微拱起的脊背,从侧面看像一道起伏的山脉,坚实有力,似乎永不会倒。
虽然知道他不喜欢拍照,更不喜欢被偷拍,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留这一幕。
就在按拍照按钮时,男咬着烟侧看过来,锐利的目光穿过阳光和花香,无声定格在画面中。
吕濡紧紧攥着手机,手心直冒汗。
仿佛已经听了一秒严斯九冷淡的声音——删掉。
然而等了又等,预想中的声音没有响起,严斯九缓缓扭回,对着天空懒懒吐出一个白圈。
春微风缱绻,温柔拂动薄烟,也拂动着男额前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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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歇歇停停,他们进入云城市区时已经是午两点了。吕濡之前订的宾馆在老城区,周围是一片居民生活区,烟火气息浓重,就是路不太好走,跟着导航转了半天才找地。
一宾馆门,严斯九的眉就皱了起来。
这也太简陋了吧,门连个像样停车地都没有,严斯九绕了一大圈才在路边找了个空位停进去。
拎着行李箱进了大堂,严斯九环视四周。
前台只有一个小姑娘,正猫着躲在台看电视剧。大堂很朴素,影壁墙上挂着落灰的红灯笼,休息区地面上散落着几个烟,茶几上一次『性』水杯倒着放,桌面还有不明的水渍,看不出底『色』的沙有几个被烟烫出的洞……
“这就是你定的地?”
严斯九脸『色』不太好看。
吕濡尴尬地点点。
因为之前说好是与刘叔一起来的,所以她在网上定了个普通的宾馆,看房间照片,感觉还挺干净的。她和刘叔住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没想刘叔没来,严斯九来了。
吕濡也觉得让他住这里,有点不太适合。
【去退房,重新订一家。】
这时前台的小姑娘总算现有来了,站起来热情招呼两,声音洪亮:“帅哥美,要开房吧?”
吕濡:……
严斯九:……
前台小姑娘连连对两招手,给他们介绍房型:“们店今天有特价大床房,108一晚,带窗户的!好着呢,别家没有这么便宜的,帅哥开一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