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虎去世后漫长的一个月时间里,铃兰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沐爷也终日郁郁,我们每个人的头顶上方都像是笼罩了一圈乌云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散去。
杜一诺和我都变得无比忙碌,我接手了管骁的公司,坐在了他曾经做过的办公室里,像他曾经一样每日忙忙碌碌,奔波在公司与家之间。
杜一诺的公司发展蒸蒸日上,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异军突起,他已经成为杭城新一代企业家里的领军人物,不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小伙子了。
黄兴接手了钻石凯悦之后不久,果然就得到了相关的拆迁通知书,得知此事的黄兴气势汹汹地跑到我的办公室里,质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内情。
那一天我很平静,我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看着他说:“抱歉,我并不知道内情。这件事可能只是凑巧。”
“凑巧?!呵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沐爷就是洪锋对吧?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在杭城能翻云覆雨,掀起那么大动静,除了他,还有谁。”黄兴愤愤不平地说道,又对我说,“他在哪儿?我要见他!我要当他的面好好问一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我没有多说什么,我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自古成王败寇,当初你赢的没有风度,如今难道输,也输得没有风度了吗?”
我的话让他浑身猛烈一怔,他看着我,不可思议地问道:“所以,沐爷真的就是他对吗?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
黄兴重重地叹了口气,再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便离开了我的办公室里,我看着他的背影,那一刻突然感觉黄兴也老了,再也没有了那种熊熊的斗志和旺盛的企图心。
管虎离开之后,老一辈的人似乎都变了,如同花朵最终凋零一样,即便空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心,但也都有心无力了。
杭城的整个风向都发现了巨大的变化,无论是各行各业都开始呈现一片崭新的景象,上一代的故事渐渐在下一代人的身上继续上演着,再不服老,青春都已经不在了。
没多久后,黄兴面临了一场巨大的灭顶之灾,他当初投资的楼盘在杭城持续一个月的暴雨袭击之下,有一栋楼塌了,死伤数十,酿造了一场无可挽回的横祸。
黄兴,就这样垮了,彻底地垮了。成败,朝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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