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辞:“……”
他感叹:“你们还真是亲兄弟。”
“我可没他那么记仇。”陆驭闻言不高兴,“你丢我那么多次,我可一次都没记住。”
黍辞:“……”
陆驭把药膏放到床边,拍拍床让黍辞躺下,语气轻松:“既然这事你也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得陪我度过最后的时间?”
黍辞听话趴到床上,待听到最后一句,他耳朵动了动,默默把脸埋进枕头里:“你早点把东西下落告诉我,我替你瞒一瞒,争取让你舒舒服服地走。”
陆驭沉默一秒:“有多舒服?”
黍辞哑言,努力想了想,问:“你想有多舒服?”
“那肯定是和你成过婚再说。”陆驭语气带了几分憧憬,“多少成个家吧,省得死前是孤家寡人,死后更是流浪的野鬼,说出去,怪寒酸的。”
黍辞默了下,仿佛不知他的秉性似的,故意问道:“成了婚,你就能安心地走了么?”
陆驭失笑:“你倒是很期待。”
黍辞这般无情,像是昨晚的那个举动,只是他单方面的失控——
陆驭掩下眼帘,没再多言,食指敲了敲黍辞的后背,问道:“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黍辞默了默,自己起身脱了衣服,再趴回去。
微凉的手指摩过被敲打过的红痕,陆驭见先前鞭伤略有好转,欣慰地笑了笑。
黍辞感觉有些痒,忍不住动了动,微微红着脸催促他:“要上药就快点。”
“这么凶?”陆驭提高音调,手上蘸了药,却依言抹上他的后背。
黍辞是从小苦练到大,身上受的伤不少,有些伤疤甚至已经细到看不见,自然也有深到如巴掌大,遍布在白皙的后背上,像是被人随手涂了的画,毫无章法,而那块暗记,却完好无损,甚至包括他当年划下的伤痕,都不曾受到任何打扰。
像是有意为之,又似命运安排。
黍辞眼皮轻轻颤了颤。
忍痛已经成了习惯,即使是陆驭下手不分轻重,也不会叫黍辞心里泛起丝毫波澜。
只是这么把后背坦露给别人看——
自己还是那人所谓的“太子妃”,总是有那么几分不知所措。
再加上有本是努力和陆驭划清界限,却在昨晚酒劲上头,在树下做出超越当前关系的亲密举动一事,更是让他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