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陆驭的病慢慢有了好转,也从病床上下来,白天不是钓钓鱼,就是唱唱曲儿,下午找黍辞下盘棋,晚上再看黍辞舞剑,日子过得和平时无二。
刚开始几天,黍辞还警惕担心有刺客突袭,不过宫主自那日起便加派了人手,至今也没见有什么可疑人物。
几日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唯独黍辞紧绷着神经,时时刻刻担心着。
陆驭偷偷瞥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去,将一枚棋盖在掌下,偷偷移开。
还没完全放下,就被黍辞抓了个正着:“你在做什么?”
陆驭做小动作被抓到,也不慌,光明正大地耍赖:“我觉得刚我这棋……下得不太好。”
“哦”黍辞明白了,“你想悔棋?”
被这么直截了当说出来,陆驭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让我悔一悔,悔一子就好了。”
黍辞:“……”
没想到陆驭这么厚脸皮。
怕黍辞不答应,陆驭委屈地垂下头,又忍不住咳嗽两声,黍辞被那两声咳嗽震得心里发软,念着他也没多少时日,只好答应下来。
一开始,陆驭还有所收敛,一盘棋顶多悔一个子儿,但随着黍辞的忍让,陆驭越发大胆。
等黍辞回神过来,他一把摁住了陆驭的手。
陆驭被当场抓包,熟练地准备故技重施。
黍辞却抢在他前头问:“这一盘,你到底是悔了多少棋?”
陆驭闻言心虚了下,他本能地挣了挣手。
这现状像是每次陆驭抓着黍辞手的时候,自然,他也如先前的黍辞一样,没有挣脱。
他只好道:“不过悔八子矣。”
黍辞:“……”
他额头上的青筋不善地跳了跳。
黍辞觉得,还是在床上躺着的陆驭要更让人喜欢些。
他危险地眯起眼眸。
陆驭心头一跳,赶紧要跑。
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黍辞拽着手腕拉回来——
然后,强行摁在床上捆着。
陆驭:“……”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求饶:“我错了。”
黍辞给他手腕绑了个结,慢悠悠道:“道歉要是有用,要惩罚做什么?”
他浅勾着唇,眼里故意成分居多:“你还是床上安分些。”
陆驭将视线从自己的手腕转移到黍辞的脸上,闻言愣了一下:“你比较喜欢我在床上?”
黍辞:“……”
黍辞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只是省得照顾你罢了。”
陆驭压根不听,愉悦从他的心一路走向身体各处。
他就这么应下来,没再挣扎,乖乖躺在床上。
黍辞有些好笑地望着他:“看来你还挺满意的?”
陆驭不以为然:“有你照顾我,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唇角翘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压都压不住:“既然是你喜欢的,我照做就是了。”
黍辞沉默了一会儿,似笑非笑道:“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