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愣了片刻后旋即意识到简少钧口中的老爷子应该是金博赡,他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可能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还是说金老爷子是因为在乎简少钧所以才修缮他母亲的墓地?可那也不需要每年修吧?
还是说简少钧的母亲其实和金老爷子是故交?甚至是初恋?
赵岭的脑子里的剧本越来越多,简少钧瞟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哪里,但是看表情约莫也就是那么点儿事,屈指一弹赵岭的脑门:“赵总还挺八卦。”
一个脑锛让赵岭的八卦之魂戛然而止,双手委屈地捂住额头:“我又不是玻璃。”
玻璃?简少钧好笑地睨了赵岭一眼:“是吗?我看赵总的心思比起玻璃水晶人儿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岭自然知道简少钧指的是什么,但他自知理亏,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不洒脱了,就像他跟左伊说的那样,他们没有在谈恋爱,他又怎么能够用这样的标准要求简少钧呢?
别过眼睛,赵岭踢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往前走,边走边哼哼唧唧地道:“那是,哪里比得上简律心里的玻璃水晶人儿。”
“咳…咳咳咳……”简少钧正喝着刚从后备箱拿出来的水,听见这话直接被一口水呛住了,等他缓过来后无语地看着给自己拍背的罪魁祸首,伸手刚想擦掉唇边的水珠,可当手背触碰到水珠的一瞬间,他的手就鬼使神差地换了个方向。
赵岭心中正跟自己闹着别扭,想着简少钧可能藏在心中的玻璃水晶人儿,下巴就被一双手强势地扳住了,等他回过神,只觉得自己的唇边被水珠和青茬重重地蹭过。
“你没刮胡子。”赵岭说完这话就想把自己的嘴巴给焊死,这个时候怎么能说这种暧昧且示弱的话呢?
没等他想明白该说什么的时候,带着矿泉水味道冰凉的吻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赵岭被迫张开了嘴,头微微后仰,可当他被西晒的太阳晒得眯起眼睛时,赵岭觉得自己也渴了。
舌头本能地想去攫取更多的水份,但当赵岭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他已经非常丢人地去探索冰凉水源的伸出,看上去像是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冰凉转为滚烫,直到赵岭发现这只是饮鸩止渴时,他果断地结束这个吻。
当然,究竟是果断结束,但是意犹未尽,两个当事人似乎有截然不同地想法。
“你干什么!”赵岭擦了擦嘴巴,觉得自己脸颊已经被简少钧的胡茬给刮伤了,“人身损害赔偿。”
简少钧摸了摸自己被指控的胡茬:“托赵总的福,出门前忘记刮了。”
“跟我有什么……”
电光石火间,赵岭知道了简少钧话中的含义,他忘记刮胡子是不是跟自己出门没答应他来扫墓有关?
赵岭猜到了答案,却又抗拒去核对正确答案,只是含含糊糊道:“没有证据的事,简律可不能栽赃陷害。”
简少钧失笑摇头,赵岭是越来越讲道理了,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如同简少钧说的那样,金博赡的钱可能确实有点多,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一个不出名的公墓竟然有一条精心修缮的路,路并不华丽,但石砖却洁白无暇,让赵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真难得,这里竟然没什么灰尘。”
“老爷子雇人打扫的,他每年也会来扫上两次。一次她的生日,一次她的忌日。”
他们顺着洁白的石砖一直走,走了约莫有十分钟后,便看见了墓园。
赵岭将墨镜取下别在衣领上,跟着简少钧停在了一个十字架的白色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旧照片,赵岭知道这就是简少钧的母亲。
虽然一个冷峻一个温婉,但眉眼中轮廓中存着几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