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非得把事情做绝的人,但他总得找些理由给自己。
可惜金博赡并没有把握这个机会,他一拍桌子:“那是对外,这是对内。”
简少钧收起了目光,吹了吹红茶,看着泛起茶香涟漪,简少钧声音冷了几分:“我回来帮他完全是因为您的要求,而且如果你觉得给别人投.毒那叫做懂事,我认可您的评价,他确实很懂事。”
“你应该知道的,我有无数的办法让赵岭再也不敢开口提起这件事。”金博赡缓缓地放下茶杯,随着“叮”的一声,“但我没有这么做,如果那孩子放不下,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我亲自跟他说。”
“不必了。”简少钧也放下了茶杯,“因为这件事我们已经分开了。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那天做这种事的是我,您也会不竭余力地保我吗?”
金博赡皱了皱眉:“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嗯,您说得对。”简少钧用纸巾擦了擦唇,随后站起身,“我喝完了,父亲慢用。”
简少钧转身离去的时候,金博赡叫住了他:“我不希望再听到你或者是任何人提起那晚的事,不然,我会用我的办法让任何人都不再知道这件事。”
简少钧冷冷的目光投向了冰凉反光的大理石地砖,半晌轻轻颔首,像是应允了。
简少钧走后,金博赡呆坐了很久,他忍不住看向管家:“你说……少钧是怎么了?”
“老爷,您让他伤心了。”
“为什么伤心?就为了那件事?”金博赡摇头,“一个是外人一个是家人,少钧有分寸的。更何况,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
管家其实想问上一句,您真的知道在少爷心中,到底谁是外人谁是家人吗?但是终究他还是咽了下去。
就像是那声少爷一样,老爷会允许他叫简少钧“少爷”,却永远不会允许任何人称呼简少钧为“大少爷”。
这个宅子日后的主人只会有一个,而这个人,老爷从来不觉得是简少钧。
管家曾经为金博赡动容够,也曾经劝过简少钧,因为他看见了金博赡对于简少钧的拳拳父爱与关心,也因为这件事,简少钧对他也愈发地疏远。
但在后来的漫长岁月中,在简少钧和金承业每一次的冲突中,管家才发现,父爱确实是有。
但就好比将父爱倒入两个容器中,金承业得到的是一个用1l的精致琉璃水晶壶装承的父爱。
而简少钧得到的是250ml的塑料矿泉水瓶。分开看,每一份都挑不出毛病,但当放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发现另一份少得可怜。更不用说当这二者必须取其一的时候,金博赡首先顾惜的是水晶壶会不会有擦痕,而不是矿泉水瓶会不会变形。哪怕在金博赡心中,他认为矿泉水瓶更实用,但在做选择的时候,他永远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水晶壶。
——
分开的第一个星期的时候,或许是赵岭也很忙,他没有察觉出太多的不对。
但是在第二个星期的时候他终于抽出了空闲回头审视他和简少钧发的微信,愈发地觉得不对劲。
简少钧虽然还是有问必答,虽然还是会叮嘱他按时吃饭,早点睡觉,但是却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有什么言语上暧昧调侃。
中间他们也不是没有打过电话,但更多的时候都是赵岭在说,简少钧的声音总是显得很疲倦,而且基本很快就因为各种事情打断。
赵岭也不知道这事该问谁,琢磨着女孩子对感情上的事可能更擅长,于是晃晃悠悠地走到左伊的工位上,“zoe,问你个问题。”
“总助您说。”
“咳……你谈过恋爱吗?”
看着左伊震惊的目光,赵岭赶紧改变自己的发问,尽量不像一个骚扰女下属的上司:“我的意思是说,我有个朋友,他问了我一个恋爱上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听听你的想法。”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