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恶狠狠地张开了嘴,尖牙在简少钧的唇肉上狠狠地磨了磨:“我觉得这是形象照。”
“你说得确实也对,能放在婚礼现场的,确实也是形象照。”
赵岭傻眼了,他怔愣地看着简少钧,唇慢慢地抿了起来,强抿起的唇仿佛能够操纵眼底水闸的机关。纵使如此,赵岭的眼底仍旧红了。
“这是怎么了?”简少钧的声音虽然仍是含着笑,可声音也带了几分哑意,抬手用手指轻拭赵岭的眼角,“不愿意?那我们可以以后再拍——”
“拍,明天就拍。”赵岭凶神恶煞地瞪着简少钧,只不过因为眼睛泛着红,少了威慑多了几分娇嗔,“你不拍我就绑着你去。”
“你真的愿意?”简少钧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其实没有做任何的准备,没有准备一切和求婚相关的东西。
但是在看见满墙的照片时,所有的话与冲动就一股脑儿地涌上了喉头。
他清楚,这面墙上的照片,除了他和赵岭,不会再挂上旁人。
就像这个房子,在与赵岭分开的日子里,简少钧宁可回金家那个他恨透的地方睡觉,也不想睡在这个房子里。因为醒来时空荡荡的身侧和那越来越淡的气息,他会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赵岭走了,离开了这里。
从此,他没有合同的乙方,没有了合作伙伴,也没有了家人。
“你真的愿意吗?”简少钧攥紧了赵岭的手,“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爱人,从前我没有爱过什么人,也没有被什么人爱过……”
赵岭将自己的指头挤入了简少钧的指缝之中,头微微斜侧含住简少钧的唇,堵住了那些自轻的话:“你说得不错,你爱过我,而我也爱你。”
“你说得也不对。”简少钧在喘息的间隙轻喃道,“不是爱过。”
而是一直爱着,哪怕当时的他没有意识到这种感情的名字。
相融的吻,就像是夜空的一点星,点亮了彼此曾经都只有一片漆黑的心海。
——
去金家之前,简少钧带赵岭去了一个地方。
店里坐着一个扎着卷毛的女人,忙碌的女人见到简少钧时有些意外,看见简少钧身边的赵岭时更是意外。
“我还以为你会自己来。”
“我订的东西呢?”
女人“啧”了一声:“就是他?”
正在四处打量玻璃柜中陈列的首饰的赵岭闻言转头,是在说自己吗?
简少钧笑着点头。
女人又是摇头:“要不是知道你的性格,我都要认为你这是纯纯的诈骗了,知法犯法。”
“抱歉。”
“算啦。”女人抻了个懒腰,“也是……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呢?”
她拿出了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推到了简少钧和赵岭的面前:“试试,不合适可以改。”
谁知简少钧却没打开,只是拿起握在了掌心:“不合适的话我们回头再来你这里。”
女人挑起了利落的眉,扯了扯嘴角:“没想到简大状也有这种无可救药的浪漫。”
简少钧伸手握住了赵岭的手:“多谢。”
看着眼前相牵的手,女人的视线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