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只是一个公平。】
再次看见这个大宅子的时候,赵岭的心情很复杂。
上一次,他觉得这是简少钧的家,哪怕他觉得父母未必都是爱自己孩子的,但他仍然在金老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关心。
但如今再次站在这个瑰丽的大门前,赵岭只觉得讽刺,不是没有父爱,而是父爱也有三六九等。
至少在两个儿子面前,金博赡的水从来就没有端平过。
赵岭问过徐霄光,徐霄光肯定在熊浩会见简少钧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律师会见过简少钧,甚至都没有人联系过侦查人员。
金承业不出手这是理所当然,可金博赡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就未免让人觉得微妙了。
就连赵岭都知道被逮捕前的时间有多么重要。
金博赡明知却不作为,只有一种可能,他心知肚明简少钧进去是因为什么原因,更应当清楚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另一个儿子。在两个儿子之间,金博赡选择了金承业。
选择让简少钧替金承业去背所有的罪名。
这是唯一为什么金博赡会袖手旁观的原因。
所以当赵岭看见金博赡,看见金博赡比上一次见白了很多的头发。心中没有一丝一毫地同情,甚至还有一丝快意。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坐在桌子对面那个妆容精致穿着小礼服的女人压根勾不起赵岭的注意,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金博赡身上,他在想,此刻的金博赡后悔吗?后悔他放纵金承业导致如今的局面。
子不教,父之过。
赵岭从前觉得这话片面,但到现在他却觉得,这话其实说得很对。至少放在金承业和金博赡身上无比贴切。
但凡金博赡阻止过,也许都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赵岭提不起半点胃口,金博赡也放下了刀叉。
“小赵啊,你这么优秀,你父母不着急你的终身大事吗?”
赵岭笑着抬头,只是这笑有些冰凉,若仔细看唇角的弧度与简少钧同出一辙:“我父亲说,人这一辈子,难得喜欢。结婚一定要和喜欢的人。”
金博赡笑了笑:“你还年轻,日子久了也就喜欢了。”
“我没有金老先生明事理。”赵岭笑容更深了一些,“我想金夫人从前一定很幸福。”
金博赡的笑淡了,虽然他强压着情绪,但眼角的纹路却不受控制地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