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清见再跟下去,可能会被发现,就把项圈取下来,钻进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变成了猫,然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把洁白的毛毛滚成了灰毛毛,伪装成一只流浪猫。
他轻巧地在对方视线的死角窜来窜去,偶尔不小心被看到,就大大方方窜到偶尔路过的路人脚边打滚,一副流浪猫求抚摸求投喂的模样。
到了更偏僻的地方,到处都有没有打理的草丛,苏大白就更不用担心暴露了。
一只脏兮兮的大猫藏在草丛里匍匐前进,怎么可能被人发现?不要小瞧猫猫顶级的狩猎天赋啊。
热闹的游乐场中,居然藏着一处废墟。
那个废墟被围了起来,说在改建中。
看废墟模样,似乎是一个小洋房,不知道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的。
文霁和用刀抵着文霁腰的人在已经垮了一半的小洋房前停了下来。
苏大白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他们提到了一个苏大白不认识的人,那个人似乎是文霁的“男友”,但文霁坚持反对,说只是朋友,不是男友。但对方很激动,根本不相信文霁所说的话。
总之,疑似文霁男友的人的父母曾经让持刀的坏人家破人亡,这个小洋房以前就是他住的地方,他和妹妹、父母一起住在这里,有过一段非常温馨的生活。
后来他父母破产,妹妹没钱治病死在这座小洋房里,母亲因为打击过度在这座小洋房里自杀,父亲把包括这个小洋房在内的所有资产卖掉,被人建起了一个游乐园。
持刀的人说,这里每个人的欢笑都是建立在他一家人的痛苦上,他要毁了这里,还要毁了仇人最爱的人,就像是他曾经被毁掉最爱的妹妹和母亲一样。
苏大白猫猫歪头,没懂。
首先,破产卖资产,如果不是对方故意下套,那么买他资产的人应该不算仇人吧?
然后,就算是对方下套,那你去报复那个害你父母的人啊,怎么害对方儿子?
最后,哪怕害你父母的人死了,你要报复对方儿子,也直接去报复啊,和文霁有什么关系?
最爱的人?最爱文霁的人,只有他的亲人。什么男友,那不就是四条天天问文霁要东西的狗吗?只要稍稍一查,就绝对说不出文霁是对方最爱的人这句话吧?
还有毁了游乐园什么的,究竟要怎么毁?这里这么大。
苏大白满心疑惑,匍匐近了一点,继续偷听。
原来,这个人准备炸了游乐园的电力室。只要让游乐园出现恶劣事故,甚至出现人命,这里肯定就运营不下去了。
他已经布置好了炸药,现在要坐在曾经的家里,坐在妹妹和母亲去世的房间里,先杀了文霁,然后引爆炸药。
文霁面无血色的劝说对方,对方表情癫狂,根本不听文霁说话。
他把文霁绑在了一把破旧椅子上,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遥控器,开启了视频直播。
他居然要直播这一场犯罪事件,让自己仇人的儿子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杀,看着游乐园的电力室被炸毁。
苏大白匍匐在地面上,蠕动到最近的一处断墙后面,从灰头土脸的猫,变成了灰头土脸的人。
他在对方调试直播设备的时候,手掌在地上一撑,后脚往地上一蹬,如一道残影蹿了出去。
当苏临清的身影贴着地面蹿到持刀人身边时,他脚一撩,一个上踢重重踢到了对方下巴上,将对方踢得往后飞去。
苏临清弓着身体,再次蹿向前,又是一脚,将正要摔在地上的人再次踢飞。
当那人飞起的时候,苏临清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往下一扯,往后一折,咔擦一声,紧接着是那人凄厉的惨叫。
“老实点。”苏临清一脚从后面踹到对方膝盖窝,那人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被折断的手臂因为剧痛无法动弹,手中按钮落地。
但他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刀,遭遇下巴被重踢和手臂骨折的痛楚,居然也没有松开。
他试图胡乱挥舞着刀,想要伤到苏临清。
苏临清又是一脚踹到持刀人背上,然后弯腰把他另一只胳膊提起来,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那人的手臂软绵绵的垂下,手中的刀立刻落地。
“放心,你只断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我只是卸掉了你的肩关节。”苏临清懒洋洋道,“别想反抗,反抗把腿也打折。”
那人疼得扑倒在地,眼泪鼻涕和泥土混作一块,嘴里一边惨叫一边喊“魔鬼”。
嘴上贴着胶带的文霁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身体微微颤抖。
虽然他得救了,但是面前的苏临清实在是太过凶残,看得他明知道苏临清来救他,也不由感到害怕。
苏临清看向文霁,竖着的瞳孔悄悄恢复正常。
他笑道:“你保持这样一会儿,等会儿警察来了才好为我作证……我先打个电话。”
他踩在趴在地上不断踌躇的坏人的背上,先把项圈戴回脖子上,才拨打叶颉的电话:“事情已经解决。这个人在游乐园电力室安装了炸药,你赶紧让警察疏散人群,我在……呃,我不知道我在哪。”
叶颉不知道是松一口气,还是又提起了一口气。
“把定位发过来。”叶颉道。虽然项圈中有定位,但苏临清自己发定位更快。
他挂断电话,对身边的警察说:“人已经被制服,但电力室有炸弹。”
警察赶紧分成两队,一边随着叶颉的定位去抓犯人,一边去电力室排查炸弹。
警察很快就到达了现场。
苏临清正蹲在犯人身上打游戏。
见警察来,苏临清立刻道:“我这次下手有点重,他骨折了。不过我应该还是见义勇为吧?我还特地把文霁留在这里当证据,都没有破坏现场,帮他解绑!”
看着苏临清一副“我考虑好周到,我好棒棒,快夸我”的模样,无论是叶颉还是警察同志都沉默了。
他们只能干瘪瘪道:“嗯,肯定是见义勇为,你放心,你做得很好。”
被绑着的文霁泪眼汪汪。
这胶带贴得太上面,堵住了他一半鼻孔,导致他呼吸非常困难不说,鼻子还很痒。他简直和受刑似的,难受极了。
当警察同志帮文霁解绑之后,文霁哭道:“临清啊!就算你先帮我解绑,你也是见义勇为!我差点憋死了!”
苏临清严肃道:“别胡说,我有好好观察你,你绝对能呼吸,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要污蔑我。看吧看吧,刚帮他解绑他就污蔑我,要是我没当着你们来就给他解绑,还不知道他要怎么讹诈我呢!叶颉,你说是不是!”
叶颉正对文霁一肚子火:“是!以后别救他!”
文霁哭着道:“我错了,临清,我的错了,以后还是要救我,千万不要丢下我。”
文霁怕了,真的怕了。
第一次他被人推下楼是苏临清救了他,第二次他被人绑架也是苏临清救了他。如果不是苏临清,他都死两回了。
为什么就他这么惨?
文霁想起叶颉说的话。
难道……难道他遭遇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惨事,都是因为需要改运的缘故?
文霁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马上就去聘请教练,学会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