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上梁铮一双沉郁如夜的眼。
莫名令她有些心虚。
她小声:“你、你不能这样对、对本……”
怎么了嘛,她、她做错什么了?
梁铮双膝一夹。
懵懂的小孔雀被服服帖帖地束在褥上。
“好卿卿。”
他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
“不主动交代?”
李含章迷茫:主动交代?
他、他是想让她主动交代什么?
她努力地向前回忆,隐隐约约捉到一点苗头。
是在说……他书生当成仆从的事?
可、可是——
李含章委屈道:“你不是说要隐藏身份吗?”
梁铮眉峰一挑。
面前的小妻子眼眶微红,双眸水波摇曳,像只香香软软的白兔。
还是特别笨的那种小兔。
甚至都没发现他正在吃她的醋。
那就得让她好好记住。
梁铮俯下身,冲着那莹白软嫩的脸蛋亲了一口。
用了点劲儿——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
李含章被梁铮的突然袭击惊得肩颤,迷瞪瞪地眨眼,颊边也泛出柔润的粉意。
“身份归身份,夫妻归夫妻。”
沉哑的嗓音在她耳边磨,压着三分妒火、七分眷恋。
“换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男人。”
话已至此,李含章终于发现了梁铮身上的那股酸劲儿。
原来不是因为身份的缘故。
而是因为,她没主动说二人是夫妻。
微妙的欣喜在心头浅浅漾开。
像一朵刚破土的小花,迎着光,稚嫩地舒展。
沉浸在爱河里的小孔雀悄悄地翘起嘴角。
梁铮为她吃醋了。
感觉……好像很不错。
注意到李含章颊上那枚小巧的梨涡,梁铮不露声色地扯了扯嘴角。
下一刻,李含章颈侧微痛。
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地蛰了蛰。
“呜!”她哀呼,下意识抬手抚上那处刺痛。
指尖触到一片轻微的湿润。
李含章怔愣刹那,很快反应了过来。
白颊与耳际迅速烧起火霞。
梁铮闷闷地笑了一声,似乎对此很是餍足。
他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只能这样。”他云淡风轻,“叫旁人一看就知道。”
一看就知道——他的小妻子已名花有主。
若是二人共同出行,是谁吻下的印痕自然不言而喻。
李含章没吭声,只捂着莓红的一点印,如鸵鸟般扎在软褥上。
突然,小孔雀从榻上猛地蹦起身。
她顶着通红的小脸,又羞又气地逃窜出门。
“臭流氓,我不理你了!”
-
李含章沿着村路跑了一段,就停了下来。
一是因她对永庆村不熟悉,怕跑太远了、找不回来。
二是因她怕遇上村民、被瞧见颈上的红痕。
虽然,她捂在脖颈上的手像粘在那儿了,一直就没放下来过。
眼看四下无人,熟透的小孔雀猫在一棵树下。
记起自己之前瞧见待肖氏颈间红痕时的反应,她心中的羞赧就越发翻涌。
梁铮这个大坏蛋,叫她怎么见人!
她都知道错了,那就不能再这样惩罚她了。
不过,李含章惯是好哄的脾气。
想到那印上颈侧的温热双唇,她的心肠又径自软和下来。
糖豆似的喜悦一点一滴地往外蹦。
被梁铮在意、惦记着,总归是令她高兴的事。
而且……是越想越高兴的事。
她喜欢被他在乎。
咳咳,倒也没有特别喜欢!
李含章在树下呆了许久,自行消了气,便顺着原路往回走。
随着李含章的接近,视野中的屋舍被慢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