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12)

金枝与恶狼 遗珠 2313 字 2个月前

她轻轻叩动足尖:“坏狗狗……会自己做坏事吗?”

水盈盈的目光聚焦足下,认真而专注,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做坏事时,会不会……想着卿卿呢?”

梁铮低首,看向那片雪白的足背。

他勾唇:“想知道?”

“嗯……”应他的声音轻轻小小,“卿卿……很想知道。”

李含章再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老梁家的屋舍朝向很好,她眼也未睁,便感觉到疏朗的冬阳落在睑上。

她身子好累,脑袋也昏昏沉沉。

浑身的气劲像被人卸去,根本动弹不得。

李含章在褥上躺了一会儿,直到力气回归身体,才支起半身。

屋内除了她,再无旁人。

隔着门,浣衣声正淋漓作响。

她低头,打量身上的衣物——仍是昨日浴后那件鹅黄袄裙,没更换过。

李含章坐在褥上,认真地追忆起自己昨日的经历。

可她的脑袋糊成一团,除了饮过鸡鸣酒,几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她撇撇嘴、没太在意,只当是鸡鸣酒的劲头太大。

李含章下了床,前往梳洗。

才开门,男人的身影就显露出来。

梁铮坐在木盆前的小凳上,认真地洗着衣物。

因在洗衣,他上衫未着,淡蜜色的肌肤映着日光、尤其健朗,飞溅的水珠淌过紧实的腰腹,顺着分明的棱线,向更深处淌落下去。

听见门扉处的动静,他抬首,循声而望。

恰好与李含章对上视线。

小孔雀面颊一烫,飞快地转开目光。

坏家伙,又不穿衣裳!

虽、虽然还……还挺好看的。

梁铮瞥见她耳际的那抹红,轻轻地牵动嘴角。

他先开口道:“醒了?”

李含章点点头,在原处站着。

她原本想去打水,可见梁铮打着赤膊、坐在院儿里,多少就不好意思走了。

不过,梁铮为何又在浣衣?

他与她二人有这么多衣物要洗吗?

该、该不会……又是她的小衣?

小孔雀背着手、红着脸,悄悄地往那木桶里瞟了一眼。

好像是……男子的束裤。

看颜色,应是梁铮昨日穿的那件。

李含章暗自松了口气。

很快,又不解地颦眉:“驸马,你为何要洗这件?”

不是昨日才换上吗?

直到她饮酒前,都还挺干净呀。

梁铮甩去指上的水,深深地看了李含章一眼。

“你说呢?”他噙着薄笑。

又道:“好卿卿,不管我叫坏狗狗了?”

李含章身躯一震。

什、什么?

坏、坏、坏狗狗?!

她还管梁铮喊过坏狗狗吗?!

什么时候?!明明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而且,坏狗狗……

这称谓也太、也太、太……

砰——

李含章的脑袋里忽然炸开一团火花。

烫热冲上面颊,白净的脸红得像晚秋的柿子。

“本、本宫、我……”

她支吾着,慌乱而羞臊,又莫名感到心虚。

她、她当真……这样喊过吗?

不,不可能的!

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小孔雀从头到脚熟了透,勉力捞出最后那尚未崩塌的理智,紧紧地绷着神色。

“我、我才不会……我才不可能这样唤你!”

梁铮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

他站起身,走到李含章面前,双臂环胸,低首看她。

高颀而刚强的男人逼近身前。

李含章嗅到危险的气息,下意识想逃跑。

还没行动,便被人紧揽瘦腰,扑入那露于寒凉、却依然滚烫的胸膛。

“是吗?”

梁铮锐目藏光,意味深长地挑眉。

“昨夜踩着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