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碍眼,早些让他滚蛋才是。
前方,几声短暂的振动铃声响起。
盛檩停住脚步,接听。
黎原懒散散踱步到他面前,对上盛檩投来的淡漠视线,矜傲地抬了抬下巴。
他从后方追赶上来,可不是为了给这人好脸,而是来夺回行李然后说拜拜。
盛檩并不知道黎原心里的小九九,别开眼,望着幽静的长街,专心听电话里律师的汇报。
不知听到什么,原本缓和的神色霎时泛起寒意,拧眉瞥了眼黎原,再转开。
喉咙里不时溢出一声冰霜般的“嗯”作为回应。
不知不觉间,周遭寒气渐起,冷风嗖嗖。
黎原倒是不惧,只是很好奇电话里的内容。
老男人如此严肃,莫不是盛家快要破产了?
刚弯起嘴角,黎原就听盛檩冷冷地回应那边:“好,不能放过那个人。”
“……”黎原眼皮一颤。
该不是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了吧,知道太多不好,挪远两米撇开脸假装看风景。
下一秒就用余光瞥见盛檩挂断电话,径直向他走来。
“警方那边没法立案,没有切实证据,也找不到目击证人。”
黎原满脑子迷惑,费了些劲才转过弯来,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说的是烧烤摊的醉汉?”
“嗯。”盛檩颔首,想了想询问,“你想怎么处理?”
黎原茫然地歪歪脑袋,将脑子里混沌的浑水倒出来,依旧不解,“不是签了调解书就行了么?”
先前在派出所的时候,警察大哥就告诉他没有醉汉骚扰他的有力证据无法立案,加之黎原又给对方脑袋上砸了两个大包,所以让他退让一步民事调解最好。
黎原当时不大情愿,但着实没证据,光靠他嘴上说也没用,只好接受了调解方案。
那么,盛檩的意思是,私刑?
黎原眼底顷刻浮现兴奋的光芒,禁不住问:“那就……剁他一只手?”
盛檩皱眉沉思半晌,说:“不行,不能犯法。”
那你思考半天干嘛啊!
喂——其实你也想是不是!
黎原没有揭穿,不知不觉扬起嘴角。
突然有人撑腰的感觉有亿点爽,琢磨一会,他笑道:“我开玩笑的啦,那就把人狠狠揍一顿,打他个鼻青脸肿,亲妈都认不出来!”
他觉着这么做已经够狠了,毕竟流血就是轻伤要蹲三年大牢。在派出所那通法制教育还是很有效果的,黎原记忆深刻。
却不想,盛檩听到他的处理方式并不满意,沉声否决:“不行,太轻。”
黎原:“……”
那咋地?
一会太重一会太轻,黎原实在想不出更解气又不犯法的手段,只好放弃,“想不出来。”
竹叶摩挲沙沙响,缱绻的夜风撩起一缕青丝,拂上黎原的脸颊。
盛檩见状,侧了侧身,宽厚的身躯将冷风尽数遮挡,青丝飘飘然安于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