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藻会挂在人的皮肤上,脱水几钟内就会然死亡。

贺关原本正在看己腿上颜色很快黯淡下的藻类，突然听到他这么认真解释，笑说：“那当然了。”

他一只手抱紧他,另一只手拿手机：“我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再背我一会儿。”

楼冬藏稳稳地背着他向前：“嗯。”

贺关边和杜俊彦打电话，边拿一条胳膊把楼冬藏搂紧了，说话和他脸贴着脸，听筒的声音都一传过来：“俊彦,你人在哪,我们回来了,正准备回停车场。”

杜俊彦：“我就在这,老板你来吧。”

贺关：“好，车里有拖鞋吗，我记得之前放了一双？”

杜俊彦像是料到他会拖鞋,说：“我这就找。”

贺关在话时被楼冬藏又颠了一下，只好更紧地夹紧他的腰,拿开手机：“干嘛啊？”

他有点紧张，腿部用力，像能感觉到楼冬藏肌肉的形状。

楼冬藏：“掉下了。”

贺关：“这不是背得挺稳吗,哪掉下了？等等，往右一点,走歪了……”

路过的行人有个听到他们谈话,转脸过来看到他们,笑了一下又转了回。

由于背光，贺关看清楚他的脸。

贺关被人笑得莫名其妙，小声和楼冬藏说悄悄话：“刚才那个路人笑么？”

楼冬藏也笑了笑。

笑贺关听不出那只是楼冬藏为了让他和己贴近找的借口。

但楼冬藏当然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口，只好回：“我也不清楚,你看他了？他才看你的？”

贺关：“啊……怎么可能，我正看你头发呢……”

不过还好，很快贺关的注意力就被杜俊彦吸引——

杜俊彦真的在车厢找到了一双塑料拖鞋，犹豫不给贺关穿。

贺关：“事，又不是除了镶钻的不穿，找出来就行。”

楼冬藏：“不穿也可以。”

贺关挂了电话：“怎么，你还打算一直把我背回屋？……拐弯了，往右，前方两步有个减速带。”

他像个尽职尽责的gps导航。

楼冬藏：“我很乐意。”

贺关秒答：“不行，绝对不行。”

他拒绝得那么快，倒让楼冬藏有些好奇。

楼冬藏：“为么不行？”

贺关：“停，到了，我看见司机了。”

贺关从楼冬藏背上下来，踩着拖鞋穿好，等杜俊彦倒车。

停车场露天，今天天晴朗，晚上星星尤其明亮。

一仰头，漫天繁星闪烁，海浪声隐隐约约。

贺关手插裤兜，笑了笑：“今天和你亲密接触的时间了，再背着我我就应激了。”

其实贺关还想补充一句。

上车之后离我远一点。

但想想他们确实是在尝试谈恋爱，贺关最终说出口。

楼冬藏点头：“嗯，知道。”

等杜俊彦倒车回来，楼冬藏率上车，坐得比平时更靠着门一些。

贺关然注意到了，嘴唇想说么，最终么也说。

回到家经快凌晨，他们一往家里走，期间地灯打开，惊醒了睡着的岳叔。

中年人从隔壁侧屋出来，看是他们，又放心地回了。

贺关看了看之前死掉、现在却经出小叶的爬山虎，有些愣神，说：“当时我还以为被铲走爬山虎就死了，想到还有种子……现在发芽了。”

楼冬藏：“爬山虎？”

贺关：“嗯，想到现在得挺好，都快能挡住之前砸的这面墙了。摸吗？”

楼冬藏：“好。”

贺关带着他摸到这附近的爬山虎。

爬山虎的叶子还很小，一股稚嫩感，水充盈，看样子会在之后的夏天里得很好。

楼冬藏：“这面墙不修了？”

贺关：“当时被砸的是装饰外墙，和里面的承重墙关系，我就想着以后再装。”

楼冬藏：“以后是多久以后？”

贺关安静两秒，说：“你能看见之后。”

楼冬藏松开了摸爬山虎的手。

贺关：“你能看见，不是吗？”

楼冬藏张了张嘴，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