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敛一顿,淡淡道:“知道了。”
昆仑不禁御空之术,谢云敛自主峰出来直接飞回自己的天渺峰。
当日栖寒枝那一劈,天渺峰裂成两半,谢云敛自己倒是不甚在意,这整座峰头都是给阿栖建的,那他喜欢劈也就劈了,不过是需要再费心布置一番。但昆仑其他人并不体谅仙尊,一众长老甚至请了归云寄作说客,只求仙尊大发慈悲,让他们把山峰复原,别让这好好的灵山秀水昆仑门面被糟蹋。
在归云寄说完“寓意不好”后,谢云敛才勉强同意了修复,不过坚持留了些痕迹。
那劈山的光刃落下之处,如今引来河流支脉,平缓处成河流,险峻处成飞瀑,谢云敛越过那条河,心想倒是可以弄些鱼苗,再建一水榭,供阿栖闲时休憩。
几个转念间,人已到了门前。
仙尊站定,先前急切的心情霎时无踪,一手搭在门上,竟有几分迟疑。
“站着做什么?是需要我迎接吗?”栖寒枝一手撑着窗框,微微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僵在原地的谢云敛,忍不住笑出声:“好教仙尊知道,如今我虽无修为,一双眼睛却还是顶用的。”
谢云敛半个字没说,沉默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栖寒枝嘴上说着迎接,人却团在榻上没半分挪动的意思。
谢云敛走过来,抬步间跨过拖在地上的黑色铁链,恍若不见,自然道:“伤势可好些?”
“不大好。”栖寒枝坐直了些,他不知谢云敛对分神之事知道多少,试探道:“镇国塔下埋着云隐——”
话没说完,谢云敛便倾身过来,微凉的吻落在他唇上,并不深入,然而两人自和离之日起最多的接触也就是躺躺大腿,还是栖寒枝有意为之,谢云敛此举实在超出他想象,一时凤眸睁大,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方才说什么?”谢云敛直起身,平静的问。
“……”栖寒枝抿了抿唇,心说还是别试探了,谢云敛四百多岁的人了,心思又比他细那么多,他若是言辞委婉说不得反增误会,直说吧:“我说云——”
谢云敛的吻又落了下来,较前次更过分些,轻轻咬了一口。
栖寒枝:“……”
这是和谁学的无赖招数?
谢云敛像是看出他的心思,起身之前又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阿栖看的话本中颇有精妙之处,令我受益匪浅。”
栖寒枝:“谢云——”
话没说完,无赖又凑了上来,这次倒是没咬他,不过轻轻舔了舔先前咬痕。
魔君自诩是个无赖,今日竟觉败下阵来。
这人叫什么谢云敛,不如直接叫谢不要脸,话本上那么多好的不学,学起这些比谁都快。
再亲下去那舌头是不是就该伸进来了?
魔君面无表情的想。
天气大概确实暖了,顺着窗沿被吹进来的薄雪被吸入肺腑,稍微有点热。
仙尊模样生得仙风道骨,却向来不是个寡欲的人,魔君沾了个“魔”字,在此道上更是胜负欲颇重,往日便是被逼得狠了,嘴上也从不曾认输。此时两人团在这矮塌上,所处之地又是相伴百年的天渺峰,这屋中布置陈设皆是熟悉,目光所及之处,处处不能细想。
并非本君重欲,实在谢云敛这般做派,便是在勾引本君犯罪。
久别重逢,该值得庆祝一番。
“谢敛敛,”栖寒枝面无表情,谨慎的避了危险字符,抬起左手环住刚刚退开些的人,垂下的袖口露出腕上锁链,发出清脆声响,暗金色的凤眸注视着眼前的人:“我伤势不大好,可能需要双修才能恢复。”
作者有话要说:栖寒枝想的:双修,恢复身体、吸收心魔浊气,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把元婴度回去,百利而无一害值得尝试
栖寒枝说的:我伤势不大好,可能需要双修才能恢复
谢云敛听到的:他要恢复修为然后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