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病因，更没有施救的方案，就好像de960上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只有雄虫会被感染上。

……

直到最后，只剩下奈杰尔和艾凡了。

“可能艾凡大人有办法。”医师的话点醒了乔森。

他去找了艾凡，但还是晚了。

……

亚历克的街道上。

“是因为采集信息素的原因吗？”距离奈杰尔去世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乔森这才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知道他不该问的，但这个问题太让他煎熬了。

“不是。”艾凡冷淡地道。

在主星的时候，艾凡有听说过，有雄虫喜好奢侈品，又不愿多娶几个雌侍，让他们上缴工资——这是雄虫积累财富的主要来源手段——也会有雄虫偷偷采集自己信息素再贩卖的。一年里采集个两三次对雄虫身体是绝对不会造成伤害的。

只是这个过程不太舒服。

但有家里雌虫陪着也不会太难熬。

“那是为什么？”

艾凡想说他也不知道，但脱口而出的是，“他们觉得活着，太辛苦了。”

乔森呐呐的，“我不明白。”

原先艾凡也是不明白的。

de960抵达星盗老巢的时候，即使再天真的雄虫也清楚，他们不可能获救了。他们余生都很难再回到蝎子星，回到他们的故土，见到他们的亲人。

“生活在亚历克，只是为了陪伴海斯星盗团的星盗，而没有其他选择。他们觉得他们只是为了你们活着，一点属于他们自己的都没有。这样的活着于雄虫是毫无意义的。”

雄虫生来就能得到一切，没有经历过挫折，也没有强烈的活着的渴望。

艾凡想，低级雄虫跟高级雄虫的差距或许没有那么大。低级雄虫身体里也隐藏着强大的精神力，只是他们完全不会操控。在他们心里产生了消极的想法后，这些强大的精神力变得无序，然后开始攻击他们自己。

奈杰尔也未必坚定地想求死。

但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像主星许多莫名其妙消失的雄虫那样，这也就像是一种病，精神倏地陷入了一个泥淖里，怎样用力地挣脱也很难爬出来，放任自流的结果就快速地沉下去。

永远地陷入黑暗。

……

艾凡把话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这次乔森没有跟上来。

虽然他们之前不清楚奈杰尔他们为什么会死，但也隐约意识到他们不该关着雄虫，他才执意要带艾凡出来走走。在奈杰尔死后，约翰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海斯星盗团没有虫能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