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短要怎么打工!?寿命短要怎么创造价值!?我恨不得天下打工人都长命百岁!
(满分资本家的嘴脸jpg.)
白发女子抬眸看了过来,不比她那满头鹤发,她的面容依然年轻,满打满算也越不过三十岁。
她的长相,与时下女子那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之类的扯不上关系,但是在这样一张消瘦的脸上,有一双十分大的黑色眼睛,又大又亮!
这双眼睛里面像是运转着什么世人看不懂的规律与法则,深邃得不可探究。
“你终于来了……”她像是感叹着什么,仿佛与温如瑾早就相识。
硬是要说的话,除却任务相关者,这天下第一个知道温如瑾的存在、“认识”他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云珠子。
素手轻扬:“公子请坐。”
温如瑾眼神含蓄地扫过了她那一头银丝,含笑席地而坐,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这个状态像不像……”
“像!”
温如瑾直接打断了520的话。
对,像!云珠子这个状态,尤其像是那些能够窥破天机的高人,窥到不可窥见之事后,得到的天惩。
有些人会因此而瞎了眼睛,有些人会因此而断了手脚,有些人会因此而折了寿命……而云珠子,因此而催白了一头青丝。
云珠子动作行云流水地给温如瑾倒茶,就算那案牍上的茶水早已冷却多时,她也并不在意地将茶推了过来:“先前确实是在下身体不适,陷入沉睡,并非有意拿乔为难公子,万望莫怪。”
“先生杳冥仙踪,能得见一面,已是我之幸,谈何怪罪?”温如瑾也不在意,端起那杯盏,将冷茶饮尽。
云珠子倏地一笑,她笑起来,便柔和了那双过于冷然和锐利的眼睛:“既如此,那就不必放火烧我了吧?”
温如瑾也笑,爽朗无比:“先生多虑了,不过是吾家小将口无遮拦罢了,不可当真,冒犯了先生,还望恕罪。”
她说她是身体偶然不适,不是故意拿乔叫他在门口等,温如瑾信吗?
信!
因为她说的是真的,她只是说自己午睡不是故意拿乔,可没说先前上山之艰辛不是故意为难呢。
倘若她真要拿乔,也没必要叫那中年男人去把人接过来了,况且这茶水,也是提前热好了的,如今都放凉了……
如此可见,确实是身体撑不住。
温如瑾有些哀伤,为这个还没有得到的打工人的不健康的身体。
为什么打工人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呢?主公会难过的你都不知道吗?
烛光昏暗,两人在这朦胧的烛光下,正襟危坐于对面。
云珠子意兴阑珊地卷起了竹简:“公子千辛万苦寻名士而来,如今可曾遗憾?”
温如瑾也算是知道这人为啥只许他自个儿进来见她了,实在是她此刻处于披头散发的不合礼仪的状态,恐怕不会想要第三个人看见的。
“遗憾?”温如瑾又喝了一口那冷冰冰的茶水,“先生何出此言?”
云珠子一声轻笑,敞开双臂,自然又傲然地展示着自己瘦弱的身体与细瘦的臂膀,她看着温如瑾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是女子。”
“我知道,”温如瑾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她还藏得挺好的,神神秘秘,520没仔细扫描她,都估计没发现这人是个女的。
温如瑾反问她:“先生的意思是,你是女子,这是值得遗憾的事?”
“不然呢?”云珠子讥诮地勾了勾唇。
温如瑾失笑摇头:“我不遗憾,因为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你是女子,那又如何?”
“刀剑相杀,可不顾你是不是女子;生老病死,也不顾是你是不是女子;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于手中,凭借的是脑子,而不是男人的身份。”
她是个女人怎么了?她脑子好使过这世间千万男子!这就注定她高高在上,傲视群雄!
男人怎么了,女人又怎么了?好使的打工人,才是资本家的真爱!倘若不好使,那管你是男是女,不好使全滚蛋。
云珠子很满意温如瑾的回答,那令人生寒意的笑容,都真心实意了不少。
“我对公子你……”女子的话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的行事作风,有些许了解。”
“哦?”
“依照你对那崔,风和颂的态度,你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要交由我去做。”云珠子促狭地笑了。
她果然认识风和颂,哦不,准确的说,她果然和崔尚卿是旧相识!
温如瑾没有否认:“那先生知道,我要交由你去做的,是何事吗?”
云珠子淡然地颔首:“略知一二。”
这就……有些意外了。
温如瑾叹了一口气,眼神十分扼腕地看着她那满头的白发:“先生欲要知晓这些,只需再等待一些时日,随口问我,我便能亲自告知,又何苦去窥探天机?”
“公子说笑了,这点小事,无需窥探天机,我自能推敲。”
言下之意就是她这白头发,不是因为她窥破了温如瑾的计谋,而是因为别的,更严重的事情,是什么呢……
“公子想要策反的那员裨将,他人看来或许很难,但,我知晓他的身世之谜,我有七成的把握。”
云珠子依然眉眼含笑,却说着杀伐果决的话:“倘若不能行,我也能令人取而代之,绝不耽搁公子计划。”
“除却此事,我亦为公子将来一统天下的夙愿,有些许构想,只是不知……”
云珠子的笑意加深,眉眼风华尽显:“他日公子蹑足高位,究竟我是军师,还是那风和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