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当然不知道云珠子在想什么,但是这无碍于它有精密的仪器和最先进的手段,可以通过一次两次的扫描,发现她隐藏在疏狂不羁的表面之下的汹涌暗涛,那波动的数值,实在叫人心惊。
和天才最接近的是谁?是疯子。
和疯子最相似的是谁?是一个预感到自己寿数将近,天不假年,故而拥抱了孤注一掷的决然的,清醒着的天才。
“等解决了这些事,年前年后这段时间,我就会开始处理她的身体问题了……”
只要身体素质跟上去了,她就能好很多,不会像现在这样让金毛犼觉得苦涩。
这是一个惜命的聪明的疯子,温如瑾只需要给她创造足够的条件,她能自己把自己调节好,并不需要520口中的心理医生。
520疯狂唏嘘中:“我起先以为她和风和颂没能走到最后,是风和颂的问题,毕竟男生发育比女生迟钝嘛,指不定就是风和颂年少时比较傻呢?现在看看,还真就很难说……”
“你这一窍不通的家伙,还是别先入为主,”温如瑾喝完了那冷茶,“他们之前的事情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无非就是情窦初开,有了点小儿女的情爱,慢慢成长,更重要的事情出现了,理念不合就会直接崩盘,如此罢了。
520哼唧了一下,明显有些不服气。
就听见那只金毛犼骂它:“吼吼吼!”本来就是,你一个傻兮兮的系统,你懂个屁!
“你就比我懂!?”系统也瞬间炸毛,“你特么就是一只兽!”
金毛犼不以为忤,反而嘚瑟了起来:“吼!”兽又怎么了,铲屎官还是半个兽!
520:“……”诶!?今天依然吵不赢耶
见它不吱声了,得意洋洋的金毛犼脑袋一歪,左边的小嘴皮往上一翘,露出了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
520:“……”气死我了,淦!
翌日,一片风平浪静。
若是任云琼没有突然搞那一处,此时应该是云珠子出面与她一同给温如瑾进言,阐明利害的,但偏偏任云琼这个又疯又莽的家伙维持了她一贯的作风,她掀桌子,跳开了中间商,准备自己找温如瑾玩。
那身为被丢到了后脑勺的“中间商”的云珠子,自然也只能苦笑一声,保险地选择以不动制万动了,她等着温如瑾的抉择。
而在此之前,她最好最好不要出现在温如瑾的面前碍眼了。
于是云珠子直接天一亮就闭门谢客,决定安心养病。
“咦?那位先生因何闭门不出?”长孙静娈的脸上明显有些疑惑,“她怎么不和风先生那样,到衙署和父亲那边去?”
是的,相较于云珠子的黯然缄默,风和颂回来的第二日,就开始去“上班”了。
虽说大本营依然是长孙元正的大本营,但是温如瑾的人要去上班也不是不行的,就比如向来没什么架子,又显然是闲不住的风和颂,就直接去帮忙了,战后毕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而顶梁柱季明诚却留在了长安未曾归来,此时风和颂能多做一些,其价值和重要性就更多一些。
按理说,云珠子也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的,但这不是恰好,她被任云琼卖了,直接撞温如瑾的枪口上了嘛……
长孙静娈还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温如瑾见她眉眼的疲倦之色,也不打算说清楚,便道:“先生身体较为虚弱,是应该好好养一养。”
语毕,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温如瑾吩咐跟在他们后面送他们出门的老管家:“我记得舅舅送了我好些贵重的药材,原先是说给母亲用,但母亲推脱不要,如今既然母亲不用,那劳烦您去库房找一找,拿来给先生用吧,还有府中的邱大夫,也劳烦您去请他一请,给先生把把脉。”
“哎好好好,老奴都晓得。”管家自然是回应得极快。
温如瑾给他尊重,他也喜爱温如瑾,原本他都这把年岁了,什么都看淡了,如今见温如瑾冉冉如旭日升起,又想到温如瑾是他追随的当年的“小少爷”慧眼识才,大浪淘沙从低贱凡尘中将温如瑾这颗明珠给洗尽铅华,露出光芒,那他自然是对温如瑾更加喜爱的不得了。
长孙静娈是没多想,动作迅速地上了马车,倒是长孙静姝抿了抿唇,眼底有些忧虑之色。
身为姐姐的长孙静姝,还是想得多一些,就比如说那位来了荆州就没怎么露脸的,棋谷门人,且与风和颂和任云琼一同从豫州而来的,云珠子手底下的人……
温如瑾冲她安抚地笑了笑,眼神叫她别多想。
长孙静姝叹了一口气,心道还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我无事,三弟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吧。”
温如瑾和长孙姐妹要去的衙署不是同一个,他们三人在东大街就分开了。
“你家卧龙凤雏这算是怎么回事?”520真的感觉这气氛怪怪的。
“还能是什么事?”少年打马过街道,笑着谢过了好心的卖菜阿婆非要往他的骏马上怼的大萝卜。
他们自然都是在等待他的处理,云珠子是在等待他的惩戒,风和颂是在等待他的通知,都是聪明人,话不仅不必要说明白,甚至有时候,都不必要非得开口说出来,大家就顺理成章地打哑谜,搞那么一出懂得都懂。
至于温如瑾嘛,嘿他这不是还等着任云琼嘛?
任云琼显然也知道温如瑾等着她呢,这不,她也不爱玩那些个乱七八糟云里雾里的东西,她直接天没亮就顿在温如瑾办公的地方。
好认的很,整个武林郡,最大的最豪华的那个建筑群最中央那座院子的左边个,肯定就是温如瑾的办公所在,正如同任云琼本人在豫州所享受的那样。
任云琼会直接定点蹲他,温如瑾是想到了的,但是她会边蹲边和薛向明吵架,是他没想到的。
“天底下怎会有你这般人,你,你你……简直、简直岂有此理!”薛向明显然不是个吵架小能手,倒是个结巴小达人。
“豁!?我怎么着了?我勇敢追爱不行啊,你还指摘我千里追夫?你看看你薛向明,你都几岁了,你连个娃娃亲都没有,寒碜不你?”任云琼的嘴皮子比他利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