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瑾看了仓一眼,眼神示意他如何行事,肺活量非人哉的仓随着他迅猛冲上了山顶,如今也不见有丝毫气喘,他摘下了背后的长弓,冲着温如瑾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在暗处同时拉弓,温如瑾的箭矢射向左边红色的那只蛮蛮鸟,仓的箭矢射向右边青色的那只蛮蛮鸟。
蛮蛮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说明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见有箭矢冲自己射来,它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往外躲开,情急之下,它们忘记了自己只有一个翅膀,只有相互配合着才能飞翔,撕扯着往两边飞,注定了它们的坠落。
昏暗的天际传来了蛮蛮鸟尖锐又凄厉的叫声,温如瑾丝毫不为所动,搭弓上箭,以一箭阻挡住了红色蛮蛮鸟的下坠趋势,仓的速度比他慢一些,但在青色蛮蛮鸟坠落进树林之前,他的箭矢也刺穿了对方的胸脯。
“它们一箭就死了吗?”仓有些不放心,实在是这些兽太过得天独厚了。
温如瑾却道:“光是我们一箭之力它们不一定会死,加上钦原鸟的毒液,它们必死无疑了。”
蛮蛮鸟死得很快,它们留下的大洪水却叫人头痛。
大巢捂着自己的心肝,肉痛万分地说:“还好燧你早早叫我们转移了熏肉等粮食,还好我找的山洞足够高没有被水淹没……”
说着,大巢痛苦地喘了一口大气:“但是看着部落被淹了,我真的好难受啊!”
重要的东西都转移了,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部落的损失不算大,但是部落的民众扒拉在山腰的扒拉着,坐在船上的坐着,大家都是满脸的空茫和悲痛。
就算部落勉强只能算是个空壳子,那也是大家的家,也是大家花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才搭建起来的房屋。
于是一声悲伤的哽咽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低低的哭嚎。
他们可以悲伤地痛哭,但温如瑾不可以:“水夷何在!?”
金毛犼一路都在水里头捞人,累成狗似的摊在了温如瑾的身上。
好在部落里的狗子都会游泳,不少不会游泳的家伙确实就是搂着部落里的狗才漂浮在水面上的,温如瑾抱着金毛犼在其中也不算是太特殊。
从别的部落来的,据说治水是家传渊源的水夷抱紧了部落的狗子的脖子:“首领!我在这里!”
温如瑾眼尖地发现了他之后,因他的状态而皱眉:“你一个治水的,不会游泳!?”
“我脚抽筋了,”水夷尴尬地说,“还好二狗游过来,不然我要淹死在这里了。”
水夷确实有治水的能力,听说他祖辈治水都是把洪水堵起来,但是水夷和他们不同,他认为堵不如疏,这个见解不受他们部落首领的待见,于是水夷被驱逐出部落,温如瑾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兼伯乐。
蛮蛮鸟的这次大水,水夷的意见是挖沟渠连通部落东南边上的大川河与淮阳河,洪水汇入复杂的河道,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在众人齐心协力,疯狂挖河道的时候,被温如瑾放出去关顾四周,顺便收留其他流民的大树,狂奔回来找温如瑾,面上有惊骇之色。
“首领!远方来了只怪兽,长得像牛但是头是白色的,它只有一只眼睛,尾巴像是蛇尾巴,它身上好像有剧毒,从小溪中走过,小溪流就干涸了,从草地上走过,草地就枯萎了!”大树越说越惊恐,“它在冲我们部落跑来,已经很近很近了!”
类牛,白首,独眼,蛇尾。温如瑾筛选了一下外形特征,立刻找到了对应的怪兽——蜚兽,行走的病毒体,出现就会带来疫病。
不过一般洪水等灾难过后因为湿热等原因都容易出现疫病,温如瑾早就让桃和女巫医天天熬大锅大锅的药汤,部落里的人天天在灌防疫的汤药,抵抗力应该更强一点。
不过保险起见,这家伙最好不要让它进部落,温如瑾安排了一下工作,立刻拿上自己的武器去拦截这只蜚兽。